年初那几天,他们都窝在家里,然而陆今安一直窝在何惜的房间里,他的感冒还是没有完全好,为此何惜特意拖着他去了一趟医院。
医生讲究望、闻、问、切外加查看检查报告,老大夫推推他的老花镜,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们俩。
“没什么事儿,他就是之前太累了,导致身体的免疫功能下降,回去之后多注意休息、多喝水、吃点好的。”
出了医生的办公室,何惜下意识捏了捏陆今安的脸颊,心情轻松不少:“记住了, 医生叫你多休息,把你那上脑的精虫趁早掐死。”
陆今安的感冒还带着鼻音,说话的声音比平时软不少,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纠正何惜的话。
“你理解错了,医生的意思是不让我干活,没说不让我“性福”,回去和你爸说大棚的活我干不了了,医生让我多休息。”
的确,今天回家真没干活,但是也比较忙,干什么了?
捕鱼了!
东北独特的捕鱼文化,在冰封的大河上捕鱼,别具特色。
家里或者村里但凡家里有工具的人都要去帮忙,每家每户选中一个位置,必须是水较深的地方而且两家不能离的太近。
这里只是单纯的捕鱼,并没有其他地方的捕鱼前的祭祀活动,倒是省了不少时间,祭祀是古老而神秘的活动,体现了人类对于大自然馈赠和先祖的敬畏。
“画窝子”是凿冰前的必要准备,由经验老道的人根据水或者湖底貌及水深,确定开凿的冰眼的位置。
所有你觉得能用上的工具都带着,像什么锹、钎子、大锤等等,那时铁制工具比较匮乏,什么都没有,又什么都能用得上。
何家和刘家约定好两家共同打一个冰眼,男人上“战场”,女人打后援,何惜和陆今安除外,他们手里拿着自制鱼竿准备钓鱼,等着大部队的结束。
冰眼的碎冰被打捞干净,大型手持鱼网出现,鱼网在冰眼上上下下击打水面,将冰河下因为缺氧而沉默的鱼唤醒,鱼会朝着有氧气的地方游,随着鱼网一上一下,鱼最终进了网里。
一个村里谁先捕上新年的第一条鱼,谁家就最先交好运。
不出意外绝对不会是何家和刘家,两家的小辈都在“隔岸观火”,一个看两个都在看,谁还不是自己的宝贝,主要的原因还是陆今安在一旁看着并不上手,刘生就是想和他计较。
刘琰琰是原主的闺蜜,又因为何惜和何菲姐妹俩都上学了,何父一人太寂寞,慢慢和刘父好上了。
两家的第一条大鱼原本是刘母烹饪,但是刘生听闻陆今安会做饭,说什么也不肯放过他:“他不是会做饭嘛,就让他做,不抓鱼还不做饭,一个大男人准备吃软饭?”
陆今安面不改色,但是语气却很疏离:“软饭,好吃的很,只可惜有些人是吃闲饭的。”
刘生脸上的笑容消失,像奓毛的猫,将手里的水桶扔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吃闲饭?你没看见我手里的水桶?我在打下手提水桶。”
陆今安轻笑一声,扬扬下巴:“桶在冰面上,你自己说你到底是不是吃闲饭的?”
何惜和何菲正忙着钓鱼,你别说真有鱼,鱼还不小,只可惜何惜还没钓上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