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众臣面面相觑,皆是惊愕之色。
又来?
谁也没料到,新皇登基才短短三年,竟已是第三次对朝中重臣进行大清洗了。
这皇上,真是把朝臣当韭菜,一茬接一茬地割。
要知道,能有资格参加这场宴会的大臣,无一不是朝廷的栋梁,或是在地方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而今,只因那太监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被扣上罪名抓起来。
要知道,被东厂抓进去的,几乎就没有能活着走出来的。
甚至,能死的比较有辨识度,都是一种奢望。
这是所有朝臣都能达成的共识。
这些人要是被抓进去大牢,肯定是死路一条。
简直是太凶残了。
就连刚刚被陈泽赐酒的汪敏博,此刻正端着酒杯,
目光却紧紧锁在那些被侍卫牢牢控制的同僚身上,心中暗惊。
南康郡王的同党能有这么多?
绝对不可能!
南康郡王就算再怎么长袖善舞,也不能在半年的时间就笼络这么多朝臣。
毕竟这是掉脑袋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会有这么多人敢谋反的。
可想而知,这桩案子被魏忠贤给扩大化了。
其中,肯定有些朝臣是被波及了。
不过,按照陛下的性格,直接给这些人求情是肯定不行的,还得曲线救人。
汪敏博心中有了计较,他缓缓放下酒杯,正色道:
“陛下,此案错综复杂,牵涉甚广,臣以为,交由大理寺秉公处理,方能服众。”
其余朝臣同僚被抓,心中难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汪敏博此言一出,其余大臣仿佛找到了共鸣,纷纷附和。
而那些被制服的朝臣,见有了转机,更是拼尽全力挣扎,口中不断呼喊着:
“陛下,臣冤枉啊!臣是清白的!”
“臣冤枉啊……”
声音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陈泽端坐于龙椅之上,听着下方的求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冤枉?魏忠贤,把证据念给他们听听,让他们死也死个明白。”
“奴婢领命。”
魏忠贤躬身接旨,随后转过身,面向满朝文武,开始朗声念道:
“三月初六,南康郡王府书房,南康郡王会见翰林学士张碧文,张碧文对南康郡王言:【郡王风采,酷似太祖当年,他日定能独掌乾坤,重振大乾百年之颓势。】”
“三月十四,南康郡王于醉花楼设宴,出席宾客有御史大夫何铭熙、户部左员外郎关河季、户部右员外郎赵石卿。席间御史大夫何铭熙大放厥词,言【陛下久居深宫,以致纲常败坏,大乾亟需圣明之主……】”
“四月初九,南康郡王……”
魏忠贤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念着。
整个朝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下了静音键,静得只能听见他翻书页和念读的声音。
那些原本还试图辩解的朝臣,此刻嘴巴像被胶水封住了一般,再也发不出声来。
他们有些人甚至已经记不得自己当初说的原话是什么,但是听到魏忠贤念出来,再结合时间地点,还是能很快反应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