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焉。
最终,因舆论影响,蒲尘没有去成,余衣灰溜溜回到暖焉镇,成为镇民炙手可热正面教材的笑柄。
余衣愣是躲在家里,这会还沉浸在走了段路解救一群孩子是否妥当?硬着头皮。
余衣坐到路边上拿着便携式马扎自然地坐下,注意到这里大多数都骑着自行三轮,很少能看得见大功率的庞然巨物,恍惚间,余衣有种回到汽车刚刚普及的时代。
夏日的暖风吹得更迅猛,来往穿大短宽袖的俊俏后生都啃着瓜子,树梢间蝉鸣偷走的时光他发丝间流转,步伐不急不躁,各店铺老板蹲着板凳闲暇看着手机,给人种世外桃源的舒适。
“好久没有吃到热乎乎的美人粉了。”拿起筷子,余衣身体挪动几分解开衣领,准备开吃。
隔得太近表情滚烫烫的,周喜乐嗦着粉扬起的头发,如同漂亮的彩虹,酡红的粉条消失在嘴唇间,筷子握得紧,汗珠滴下来湿漉漉的。
余衣吃饭和平时都不带咀嚼,稀里糊涂九快解决战斗,但看周喜乐速度缓慢,好像舍不得,余衣又多加一份粉。
常年在外公司,应酬繁杂习惯大鱼大肉,遇到点清新可口的粉不适应也可以理解,可能路边的狗都要怀疑下他为啥不能吃辣?
而周喜乐不知道的情况是应酬属于领导阶层的,余衣坐在狭窄的办公桌前小透明,八竿子打不着,能有应酬?
虽然周喜乐保持着淑女,嗦粉的速度却比余衣快得多,余衣看到忍不住问:“老板富裕,没必要赶。”
周喜乐撩起头发,吃相过于优雅,“这里人大多数都是自家抄起锅铲做自己饭,外面能出摊都是赶着日落就早早收摊,到了下班点累得鞋袜都不愿脱,一躺就第二天早上。”
日落就收摊?习惯城市没有黑夜,余衣还真的受不了,熬夜熬得多,抱怨几句,周喜乐用手机砸向他,脾性愈加高昂,让余衣这回好好长见识,直到这世界还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地方。
嗦完粉,周喜乐风风火火开着一辆小货车打声招呼就跑了。
下午时间长,订货商家都是些镇里老邻居没催得紧,所以比较安静,周喜乐可不愿担负这份闲暇时光,她现在浑身充满劲,一缕黑烟轰隆隆转过。
以余衣正常角度判断,周喜乐行为好比暑假那群勤奋好学的学霸,明明站在高峰,还在超车,简直丝毫不留给他们活路。
忽然间,余衣细闻令人腹泻作呕的土腥味,接的,他付完账的手微微抬起又放下,明晃晃的阳光遮住脸颊。
“老板,多放点韭菜,果冻的钱另算。”
近旁,年纪大约在五六十岁的男人端着铝盒饭往里面倒碗热乎的米饭,兜里摸索半天,一瓶沉淀的大酱咣当撒出。
味道太冲,酸臭得刨在桶里的牛猪粪,惹得周围食客都纷纷远离。
男人坐在石凳,燥热的中午闻着酱肉的香甜味,这上午巡逻积攒的疲惫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