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这就是绝顶高手的可怕之处。自从你爷爷去世之后,你父亲——鹤儿他接管了整个孙家和卿云轩,也包括那饮鸩剑,你觉得你父亲的武功如何?”
“尚且不错。”孙少芳略作思索。
“尚且不错,呵呵,你这个词语倒是用的蛮好。你父亲孙鹤是我三个宝贝儿子里,武学天分最高的一个,也是你爷爷手把手亲自培养的,但即便如此,他和你爷爷的天赋也相差甚远。鹤儿去世那年,已经四十有六,武功甚至不及你爷爷当年的一半。自从他接管了孙家,我就知道,我们孙家很快就会从四大家族之一,跌落成普通的家族。不过这并不让人担忧,因为在很早之前,我们便知道一切终会如此。你爷爷也是心知肚明,他的儿子什么水平,他再清楚不过。他知道以鹤儿的天分,即便再修行几十年,也达不到他那种高度。所以,我们也就提前做好了准备,谋划铺垫了许多年,靠着这些年积攒的底蕴,我们孙家依旧能在这晋州有一席之地,虽然我们没有了掀桌子的实力,但是也不会被欺负到一点不能还手,你父亲的武功还是足够支撑我们孙家的。但可惜的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一切的谋划,都随着你父亲的去世化为了泡影。”
夜已深,于霜侃侃而谈,苍老的脸庞在烛火的照耀下若隐若现,透露着沧桑。
“芳儿,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们孙家自此一蹶不振,在这晋州受尽冷眼,一直委屈求全的退让。其实遭受这种局面,我也已经接受,无非是将我们卿云轩变成一个小门小派,孙家变成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家族,又能如何?大不了解散了卿云轩,我们孙家只求个温饱,也能幸福。只不过下山的过程一向比较痛苦,只能委屈你们熬一熬,熬一熬就过去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你在雨竹林的事传了回来。这件事在你看来不过尔尔,但放在晋州,就如同那惊雷一般让人觉得可怕,可怕到会改写目前晋州的一切。这么重大的事情,你瞒了大家十年,连你也爷爷也跟着你胡闹,实在是……唉!”
孙少芳低着头,于霜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也明白一些,如若早些年他能公开古侠徒弟的身份,并用古侠剑法重振孙家威名,也许孙家倒也不用走这么多弯路。但他毕竟答应了古侠,在他心里违逆师命是决然不可能的。
“可我现在的武功,也没有说高到爷爷那种程度吧?这晋州这些门派有没有必要害怕成这个样子。”孙少芳实在不能理解。
于霜仿佛看透了孙少芳内心所想,微笑着说道:“芳儿,他们之所以这么害怕,我告诉你,是因为年龄。”
“年龄?”
“没错,芳儿,你今年才二十岁。你知道二十岁的时候,你父亲的武功水平如何吗?”
孙少芳摇摇头。
“呵呵,他二十岁的时候,即便拿了饮鸩剑,以他的武功,尚且打不过那被你在荥州杀了的陈刚。”
“什么?这怎么可能?”孙少芳满脸震惊,“那陈刚的武功也不过是普通的山贼水平而已,我爹他……”
“呵呵,芳儿,可现实就是如此。天底下之人,有的人擅长琴棋书画,有的人擅长市井买卖,有的人擅长舞文弄墨,有的人擅长舞刀弄枪……这武学天赋,还真不是说有就有的……像你这般二十岁的时候,你爷爷孙无言的武功,和你现在只用封天剑法的水平倒是差不多,但一旦你用上古侠剑法,他在你手里估计走不出一回合。”
“这……”
孙少芳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在武学上很有天赋之人,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