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跋涉,一千多人赶到了南平城,距离万夫关仅有二十里地。
此时,月亮正悄悄爬上夜空,一片月光洒出满地的斑驳树影,蟋蟀在秋风里垂死挣扎,叫声甚是凄厉。
郑成决定在城外安营扎寨,休息一晚再前往万夫关。
近一个月的赶路,被强征来的一百来人非但没能适应军中生活,反而越发的念家,又有人趁夜往家逃,结果出去追击他们的藤甲军回来了,逃走的人却再也没了消息。
营地用的是牛皮帐篷,顾原无聊的时候数过藤甲军支帐篷的时间,十人为一组,他只数到了二十个数,十人帐篷便支起了。更为可怕的是,六百藤甲军所用的时间大致都相同,几乎在同一时间将帐篷支起,偏差不超过两个数。
与被强拉来的城卫军闲聊,据说郑成这支队伍还不算真正的藤甲军,藤甲军是从小培养的,都是近身搏杀的武修。
藤甲水火不浸,不惧刀斩斧劈,取的是阎罗藤炼制而成。假如藤甲被毁,藤蔓会放出致命的毒雾,使人窒息而死,并且世间找不到解药。
从幼童时开始服用从阎罗藤中提取出来的毒液,随着成年一点一点加毒,这样对毒产生抗体,藤蔓内的毒雾就不再那么可怕,以强悍的体魄便能抗住毒雾的侵袭。
听起来很云淡风轻,实际上每培养出一个藤甲兵,至少要赔进去十条人命。庞远号称麾下十万藤甲兵,事实上真正的藤甲兵不足五万人,另外五万人有三万是剑修,两万是郑成手底下这样的杂兵。
不过,藤甲兵虽只有五万,却足以当十万人来使,完全可以用所向披靡来形容。
相比之下,城卫军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了,但他们毕竟是经过正统的训练,比不上藤甲军,比起顾原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顾原这支小队因为有李泰的缘故,一个月下来对支帐篷越发的娴熟,其他的人就比较狼狈了,不是帐篷东倒西歪,就是盖着帐篷睡。
李泰是全然没有心情去顾这些人的,在他的心里,他与很多人都不一样,他甚至连郑CD)瞧不上眼,私下里顾原常听他嘀咕,如果是副尉换给他做,一定比郑成做的更好。
这些话郑成当然是没有听见的,而顾原,支帐篷他从来不动手,都是背着双手在旁看,当然有人骂骂咧咧,在顾原对他们的眼睛捣出几拳后,都老实的不敢言语了。
帐篷支起,李泰吃痛地摸了摸青紫的眼眶,瞧着不远处隐在夜色中的雄伟城池,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悲哀,道:“护城河没有,吊桥没有,炮台也没有,离二十里地就是关隘,假如万夫关破了,该如何防住敌人?”
“这都什么年代了?”刘文成扑哧一乐,接着道:“照你说的那些,几个术法就被轰没了。”
李泰双眉竖起,瞪着眼道:“那你说,不用这些怎么挡敌人?”
刘文成理所应当的回道:“当然是阵法。”
“阵……阵法……”李泰坚定的眼神开始动摇了。
顾原上前拍了拍李泰的肩,正在出神的李泰忙跳到一边,慌忙捂住双眼道:“你别过来!”
顾原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扯扯嘴角,说道:“我不打你……”
李泰仍充满警惕,摆出防御的架势,道:“那你想做什么?”
眉心长着黑痣的阿武趾高气昂的上前说道:“大人是想你认清现实,给你点安慰。”
李泰鄙夷地翘起嘴角,道:“什么时候什长也能自称大人了?”
“哎~”阿武撸起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上前时却被顾原拦住。
“不要说什么认清现实,你们这帮庸才配谈什么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