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染一觉醒来,感觉浑身酸软无力,身边还睡着一个人。
云沐染脑子里一激灵,手在被窝里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身子。
一丝不挂。
云沐染噌的一下睁大眼睛,拥着被子坐起来。
哪怕是在宫里,她也不敢这么睡呀,就怕被人发现她的女子身份。
堂堂云沐的皇帝是一个女子,这事要是传出去,那还不乱套了。
云沐染瞥了眼睡在旁边的人,眼睛睁得更大了。
凌洛初!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在京都做人质吗?
云沐染看着凌洛初露在被子外的肌肤上那深浅不一的抓痕,一些细碎的片段也随之窜进她的脑海。
云沐染觉得,她死的心都有了。
关键是,这个凌洛初是除了她亲近的人之外,唯一知道她是女人的“外人”。
两年前,云沐染在朝堂上宣布要撤销藩王,收回诸侯令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不到五天的时间,京都就被诸侯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了让诸侯和藩王们退兵,云沐染亲自披挂上阵,在和凌洛初对战时,战马受惊,云沐染被战马带到了京郊。
因为天气炎热,云沐染看着四处无人,就脱了盔甲,在河边洗脸。
却没想到,凌洛初也紧跟着追了上去,两人在河边交锋时,云沐染的衣襟,被凌洛初用剑挑开。
云沐染到现在都忘不了,凌洛初看到她身份暴露时露出的震惊表情。
不过,凌洛初也被云沐染刺了一枪,在肩胛骨上。
凌洛初受伤后,不到一个月,逍遥王就退兵了。
逍遥王一退兵,其他诸侯和藩王也随着退兵。
大概,是觉得他们都没有凌洛初这么强的战斗力吧。
两个月后,逍遥王世子凌洛初主动请缨,要去京都做人质。
云沐染眼神复杂的看着凌洛初,以及床前桌子上的那个银色面具。
她在攻打长礼侯的时候,差点被暗箭所伤,是戴着面具的有念救了她。
自那以后,有念就一直跟着她,差不多一年了。
没想到,有念居然是逍遥王世子凌洛初。
怪不得,凌洛初自入了京都后,就不怎么出来,一直待在驿馆里。
尤其是,有念跟在她身边后,就更没见过逍遥王世子了。
原来,这两人原本就是一个人。
只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逍遥王的封地不被收回吗?
可他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了她的,却偏偏没有杀她,甚至还救了她很多次。
随着她东征西讨的,跟着她收回了长义侯的封地。
这一次,云沐染很明显觉得自己是被长勇侯的人设计下药了。
而凌洛初,又一次救了她。
云沐染穿好衣服,下了床,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房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桌子,几张凳子,一张床,一个火炉,上面的茶壶“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床,也就是她刚刚爬起来的床。
还有一个屏风,挡住了门外的风景。
云沐染坐在桌子旁,桌子上的水壶里有一壶水,只不过凉了。
云沐染嗓子有些干,也不管现在是什么天气了,倒了一杯茶水就往嘴里倒。
却在即将到唇边时,水杯被一只大手拿走了。
“水冷,不要喝。”
“放肆!”
云沐染大声呵斥,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凌洛初:“皇上,到底是洛初放肆,还是皇上以权压人?”
好吧,从云沐染零零星星的记忆中,的确是她先动手的。
云沐染抬头,凌洛初关切的目光让她颇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