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李泰带着妻子缓缓走来。新年请安之后,李世民直接问道:“你这次为何没有争监国?还有,你皇兄李恪为何如此关注益州之事?”李泰讪笑道:“臣其实是想争监国的,不过这次有些生气,所以故意不争。”李世民闻言,不禁骂道:“你这狗德行!”
然而,他心中却清楚,李泰的回答不过是敷衍之词。他继续追问道:“那你说说你皇兄吧。昨天处弼回来,这个消息恐怕已经传遍了。有些人又要说你皇兄早有预谋了。”李泰闻言,激动地反驳道:“放屁!母后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那些嚼舌头根子的阴险小人。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最清楚不过。”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后继续说道:“在就藩经过益州时,皇兄就已经提醒过益州士族要提防苎麻产业过度发展的问题,并让他们提前做好其他准备。可裴承先却置若罔闻,甚至巴不得皇兄早点离开益州。而皇兄在离开益州后,又写信给程处弼让他实验在毛线中添加苎麻丝线。这些书信往来我都看在眼里,进度我也了如指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到了岭南后,皇兄推行服务型官府制度,鼓励岭南土族打造大船出海捕鱼。而那些大网用的正是苎麻。虽然现在刚起步,但我相信很快百姓和土族对渔网的需求量就会大增。这些都是皇兄为益州找的其他出路。”
长孙无忌在一旁听着李泰的讲述,心中暗自点头。他知道李恪的才能与远见非同一般,也明白自己必须更加谨慎地应对这个对手。他催促李承乾道:“承乾啊,青雀已经入宫给陛下和皇后拜年请安了,你也该去了。”
李承乾面露倔强与愤怒之色,他深知自己失去了监国的机会,而这一切都与李恪有关。他怒道:“我不想看到李泰那张脸!看到了我就想吐!”长孙无忌闻言,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李承乾此刻的心情难以平复,但也必须让他面对现实。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承乾啊,益州要出事是迟早的事情。吴王李恪一定早就预判到了这一点。但你说他等着看益州的笑话那就太小看他了。作为储君未来的皇帝你必须学会正视对手正视自己的不足。”
李承乾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舅舅说得在理。他点头道:“舅舅我知道了。”然后他又问道:“裴承先是不是回不到益州了?这件事情拖下去恐怕会由李恪监国来决定益州刺史的人选吧?”
长孙无忌闻言沉声道:“放心吧舅舅留在朝中是不会让吴王胡来的。但你也必须做好准备不能让李恪轻易控制益州。”
李承乾闻言心中暗自思量起来。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但他也明白自己必须坚持下去。因为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成为真正的皇帝才能守护住大唐的江山社稷。
太极宫内的气氛逐渐恢复了平静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忧虑。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将会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但他们也相信只要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二月的尾声,李恪已悄然在益州扎下了根,一月有余。随着岭南府库的慷慨解囊,大批钱粮如潮水般涌入益州,为李恪的宏图大业铺就了坚实的基石。他并未急于挥霍这份厚礼,而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以官府之名,发起了对苎麻的广泛收购。然而,随着程处弼的到来,这场经济战役的指挥权悄然易手,益州官府则化身为坚实的后盾,默默支持,严格监督。
春日里,益州大地一片生机勃勃。李恪亲率刺史府众官员,踏上视察之旅。田野间,一幅幅温馨而勤劳的画面映入眼帘:孩童们在田间嬉戏,偶尔弯腰拾起散落的苎麻,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兴奋;女人们则围坐一起,灵巧地将孩子们捡回的苎麻整理成束,动作娴熟而充满韵律;青壮男丁则挥汗如雨,奋力挖掘着苎麻的根系,为土地的重生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