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校尉对左余知无不答，应道：“姓顾，顾将军的妹妹。不过顾将军只说他是顾六，别的属下也不太清楚。”

“顾？”左余的目光长久的停留在顾蓁蓁身上，隔着帷帽，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不断变幻，不禁勾唇一笑。

七十多岁的老将军，见过父皇的面一定不会少。顾姓本就少，六哥细看能看得出父皇的样子。看左余这个样子，估计已经联想到他们的真实身份了。

就看他是要承认，还是装傻。

片刻之后，左余有了动作。

他缓缓推开紧紧搀扶着他的梁宽，颤抖着向前迈了一小步。

隔着一层薄薄的白纱，她看到左余抖动着想要跪下。但是三五个呼吸间，他的膝盖还只是微微弯曲，眼神不断的瞄向她。

老奸巨猾！顾蓁蓁气愤的握紧拳头，一早猜到了，还妄图躲避，装作不知道。这幅样子，不就是想让她心软，自己承认身份，再免了他这一跪！

若是前世的她，或者是姐姐，可能会如他所想。但是她看到左余，想到的只有六哥死在边疆，永远回不去的事。

她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任由左余摇摇晃晃。梁宽担忧的站在他身边，手臂在他身后虚圈着，生怕他一不小心摔倒。

“老左，你站在一个小丫头跟前干嘛？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有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不同的是，他身后跟了一个书生打扮，很年轻的男人。

“冯总兵，谢军师。”梁宽点头示意，手仍护在左余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