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又安看御医的目光也挂上了狠戾:“那必须配出解药!”
御医一把年纪了,胡子花白,走起路来颤颤巍巍,能给谢又安做爷爷。老爷子摇头叹气:“我们尽量。”
谢又安泄气,旋即又打起精神问道:“能确定中毒时间吗?”
“不确定毒性,很难说时间。短则三五个月,长则可能有十年。”
那就是三个月前到十年前,这中间言儿接触过的人,就算一个一个的查,也要找出来下毒者!
梦言这一觉睡到半夜,月朗星稀,祺祥宫中安安静静。
谢又安还在身边。
梦言肚子饿得咕咕叫,爬起来戳谢又安。谢又安打个激灵,立刻弹了起来,然后撞到了梦言的下巴。
梦言捂着下巴,泪都疼出来了。
谢又安顾不上揉自己的头,问梦言:“醒了?感觉怎么样?”
梦言揩了把泪:“肚子饿了。”
“诶小厨房煲着粥呢,我叫她们端进来。”
谢又安冲外边喊了一声,一个侍婢跑进来,应承之后出去准备。谢又安伸手去揉梦言的下巴:“碰疼了吗?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
梦言松开手,仰着下巴给她看:“快看看,歪了没有。”
一边说,还故意歪着嘴做鬼脸。
谢又安心头一暖,跟着笑了起来:“别闹了。哪里不舒服吗?”
梦言摇摇头:“睡醒了,神清气爽!”
谢又安松了口气,收回自己的手指,忍不住捻了两下指尖:“那以后多休息。”
梦言隐约猜出来些什么,又想不明白。殿门打开,敬元白端了碗粥进来,递给谢又安。
谢又安:“……”
梦言:“……”
梦言简直要崩溃了:“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敬元白一脸一所当然的神情,回头看一眼门:“走进来的。”
梦言回之“佩服”的神情。
敬元白在他上次坐的位置坐下来,看梦言狼吞虎咽地吞下那碗鱼片粥,又神出鬼没地出去端了盘炒饼丝回来。
敬元白感慨:“这么能吃,看来暂时是没什么问题了。”
梦言吃饱了才抹抹嘴,问屋里的两个人:“我这是怎么回事?”
谢又安没吭声,敬元白倒是站起来,走到床边:“手。”
梦言把手给他。
敬元白拿了她的脉,仔细瞧了她的眼白舌苔,又换了另一只手探她的脉搏。敬元白道:“还真是奇毒。”
中毒!?
我什么时候中的毒!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敬元白道:“躺下,把衣服脱掉。”
梦言傻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谢又安当即起身挡在梦言身前,盯着敬元白:“你做什么!?”
敬元白单臂拨开谢又安,看似平淡,是用了内力,迫使谢又安随之跨出去一步。梦言刚要制止他,谢又安探手搭在敬元白肩膀上,手指收紧。敬元白只一抖肩,便将谢又安给震了出去。
梦言忙道:“谢又安!你被凑上来挨揍啊!你又打不过他!”
谢又安却不言语,只管上来拦敬元白。
敬元白奇了:“你这个女娃怎么回事,我替她瞧病,你拦什么?”
谢又安咬牙切齿道:“看病是假,你休想玷污陛下龙体!”
敬元白笑起来:“就是看一眼怎么样?我还知道她后背有块儿胎记,状似铃兰,你们以前那个女皇帝非要说这是天赐祥瑞,所以对这个丫头是喜欢得紧。”
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胎记!?
敬元白补充:“她坠地时我还瞧过,那时候瞧她身子倒是没人敢拦我!”
谢又安眉心紧蹙:“你到底是什么人?”
“敬元白是何许人,你该去问你家那个糊涂蛋老爹。”
谢又安要动怒,梦言压住她,转而问敬元白:“要脱衣服检查什么?”
“若是混在食物中的毒,作起来是缓慢而持续的。你体内的毒一直潜伏,没有什么不妥,作来得急,像是从强行注入。我要查一下你的经脉。”
梦言点点头:“那你先回避一下,我好歹是个大姑娘了,就这么让你看光了多羞。”
敬元白点头转过身。
谢又安不放心地补充:“你还是出去吧。”
敬元白纹丝不动。
梦言也转身,面对墙壁,开始解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