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尔未作出反抗，常烁微笑着接续说：“我能察觉到，你领袖的目光透露了意图，希望你恢复他丢失的颜面。然而，连他自身也无法收复失地，却将责任推给你，你不拼尽全力，回到组织内必将受尽刁难，待时机成熟再冠以莫须有的罪名，是不是这样呢？”

阿尔未岂能听不出常烁的言下之意，他对后者洞察人心的敏锐感到惊诧。他不禁问：“为何这么做？你懂得我的疑虑。”

常烁坦率道：“我要策反你进入我的行列！”

这回答使阿尔未一怔，然后苦涩一笑道：“如今我已形同废物，生或死都与你无关。况且你动手之时众目睽睽，不是仅凭我一人之言能决定的。你就算策反成功，对我也没什么价值。”

“首先，你并未残废，休息几日便可恢复。其次，你活下来就是活证据。还有，对话已录制在案。是站在法理上的你更有理，还是站在权宜之计的他更有理？恐怕他顶多被定个防卫过度，而不会因这个轻微罪名，让官方跨越国界追捕我，对吧？”

常烁反问后不待回应，这事已是不争的事实，最多交罚款了事。

他紧接着讲下去：“非要这么复杂策反你的理由其实很简单，我崇尚忠心耿耿的人，厌恶你领袖那样的小人。即便你目前活了下来，仍死咬住我不放，最终受困的仍是自己，而他也将因为你执行不利，对你的家人和你自己增添更多痛恨，依照他的性情，这就是无可避免的！”

“这样也好过背信弃义，背上一生的骂名。”阿尔未虽认清了现实，却依然心有不甘，就连他都感到了自己的反驳软弱无力。

常烁温和地点点头：“此事无法帮得了你，还需你自己解决，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假若我是你，会觉得这不是叛变，而是反击。这么多年我忠诚追随，却被弃如敝屣，怎甘心低头呢？我是男子汉，要傲立天地间，跟随的应是兄弟，而非这种小人！”

“能否让我再斟酌一下？”阿尔未的声音颤动，内心充满了恐惧。早已料知命运的他并非初次见过这类场景，却从未想过有一天竟轮到自己。

常烁笑容更为开朗，他对策反毫不避讳，却刻意夸大了阿尔未心中的恐惧。阿尔未提及思考，其实已偏向他的立场，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只需轻落。

“即便忠心如故，你也难逃同样的命运，因为他必定会因抛弃你不顾找个借口扣你大帽子。此刻若你想借助力量反扑，无疑金哥的手下最为适合。今天我们公开对立，你可以立即向他开刀，往后不必再担心复仇的问题，因为他领导的势力在比试结束后便会土崩瓦解！”

阿尔未眼中的纠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哀凄，近乎恳求地望着常烁：“这次事后，能否放我离去，我不想再卷入这样的旋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