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眠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告诉闵子骞详细地址。
见他爽快,闵子骞也没有拿乔,“我收到消息,朝廷派兵抵达了淮州边界,传消息的人,预计有十五万兵马!”
“带兵的将领是冯去惑,此人是新皇打下江山的得力助手,说一句左膀右臂也不为过!淮州快要陷入战乱,你们早做准备!”
闵子骞说完就觉得自己本末倒置了,该做好准备的是他自己。
身份上而言,他是山匪,且又与淮南王有勾连,清缴起来,怕是顺带都要带一下。
思及此,他沉了脸,冷然道:“我言尽于此!”
话毕,招手示意山匪小弟都过来,指着横在路中间的拒马,“都搬开吧!”
山匪小弟快步跑了过来,先是看了眼闵子骞,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只得先做事。
沈肆眠得了这个消息,并没有很开心,即便十五万大军是冲着淮南王来的也一样。
浅浅与闵子骞道了声谢,便退回了牛车边上,从宋秋意手中接回白虹的缰绳。
三十个人一起搬挪拒马,很快就把道路清了出来。
两队人马没有任何辞别的话,沉默的分道扬镳,各行其道。
彻底远离闵子骞后,沈肆眠才将从他那里得知的消息告知牛车上的两个人。
一时间,从府城出来的喜悦被一桶凉水浇没。
笑容从三人脸上消失了。
寂静片刻后,宋秋意率先打破沉默。
“我先说说,我对冯去惑此人的了解吧!”
另外二人目光移向他。
宋秋意:“冯去惑确实如闵子骞所言,是新皇的左膀右臂,此人在一众武将中,也是能力出挑,但是此人以奸滑出名,用计歹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皇帝会派出他过来,除了确实不想忍耐淮南王割据一方,想要除之后快外,应该也想借机会清算一下冯去惑!”
“打江山时,冯去惑这样的人是最好用的,但是皇朝稳定下来,这样的人放在朝中,就是一个毒囊,若是不慎戳破,后患无穷!”
宋忍冬听出味来了,“这挺像飞鸟尽良弓藏的。”
沈肆眠:“确实像,不过皇帝和冯去惑都不是蠢人,会藏但是不会彻底藏住。
我若是冯去惑,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个机会,借此立下功劳,再借口身体抱恙,主动上交兵权,请求一个闲职。
既不会让皇帝难做,也能借着昔日的功劳和情分,为子孙后代谋取进一步的机会!”
宋秋意肯定道:“你说的对,但我觉得冯去惑不会这么做!”
沈肆眠不解询问:“为何?”
宋秋意失笑:“你也说了是你,你奉行君子之道,兄友弟恭,君臣和谐,但冯去惑不会!”
沈肆眠闻言默然,按照冯去惑本性,确实如此。
不过他也好奇,冯去惑会怎么做?
“那他会如何打算?”
宋秋意:“他会借攻打下淮州后,收拢淮南王残部,进一步扩大自己权势,让皇帝更加忌惮,轻易碰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