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恒手中轻轻抚过那枚灵鹤，望着叩拜在地上的付桀，眼中神色有些冷漠，须臾，他开口说道：“大哥，快起来。”

付桀起身，脸色有些红，可能是因为低头太久，也有可能是因为在这两个小丫头面前，让他跪了这么久，他此时有些气愤。而他抬眸便看到，付恒一直端详着那枚灵鹤。

“朕何时不顾念手足之情了。”付恒说着，却依旧没有抬头，“事情真相未明，朕，不会无端降罪老四。”只是无端二字，便表明了付恒的心意，他完全没有怀疑付桦。多年相处，他最了解付桦的心性，他绝对不会如此。相反，此时，付恒更担心付桦的安危。

“那，暴民？”付桀继续问道。

说到此处，付恒眉头紧锁，说道：“他们被人利用，大军反击，难免投鼠忌器。”

“现在的老弱妇孺，皆是叛军家属，实在无需可怜，为了前线的士兵，陛下，还需早做决断。”付桀虽是请求的言辞，但语气却十分冷冽。

“二哥哥。”付冉说道，“要是不留情面的击杀无辜之人，怕是要寒了天下臣民之心。”

付恒沉默了须臾，随后说道：“告诉付淼，二十里之内，皆按叛军处理！”

“是！”付桀抬手行了一礼，说道：“臣告退。”

“二哥哥！”付冉看到付桀离开要去传旨，急忙说道，“我们从南方回来，这一路看到的他们真的很可怜。他们……”

“大军当前，怎可没有杀伐决断！如果没有雷霆之威，当真要纵容他们攻入煜都嘛！”付恒提高了音量，语气十分严肃。

“可是！”付冉还想继续辩驳。

“闹够了吗！”付恒有些怒气，“死一个徐瑾还不够嘛！”他将灵鹤摔在桌上，站起身来。听到付恒发怒，满屋的宫人全部跪在了地上。这也是从小到大，付恒第一次对付冉发火。

付冉微怔，随后又想到惨死的徐瑾，眼圈瞬间红了起来，眨眼之间，泪珠便滑落到了手上，小拳头紧紧握着自己的衣袖。

付恒看到付冉如此，心下又是一软，忍不住后悔自己凶她。随后给了王监一个眼神。王监立刻心领神会，招呼着满宫的宫人退出了大殿。

付恒走出桌案，来到付冉面前，软着语气说道：“哎呀，哥哥不该凶你，别哭了好不好。”

听到此语，付冉抿着嘴，眼眸低垂，眼泪却更加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