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说的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所以她一句一个对不起的时候，他便觉得自己释怀了。

\t听完唐奕讲的那些个事情，突然就特别没底，不知道再这么接近她是对还是不对。

\t她心里有结未曾解开过，跟他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也会觉得很温暖，但总有一种东西，一旦埋下了，总有爆发的一天。

\t他不会永远都是她的心头好，待日子久了，两个人之间不仅有情意，还有日常的柴米油盐，再碰撞之下，难免会有维持不住平和的那一天。

\t所以……

\t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就好。

\t刚放年假，得知她人已经回了老家，他就包袱款款的回了新南，陪老姚去早市，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中心穿梭，置办年货。

\t国人最是喜欢热气腾腾的日子，如果临近年关，能闷下一场大雪来，来年必定万事大吉。

\t黄锦承单位附近有一家本地最大的民俗表演团，把老姚和齐老师送过去参观讲学后，又把车开去老黄单位给人送温暖。

\t“二哥怎么来了？”

\t黄锦承单位的人和他一样，喊姚思恩二哥。

\t大院里零星的停着几辆值班的车，车顶被大雪覆盖着，染了一头白。一阵风吹来，自大院里的松针上扑簌扑簌的落下几多雪花，纷纷杨杨的兀自落下，别有一番意境和趣味。

\t“我路过，顺便过来看看。”

\t“黄科长带人去总局开会去了，二哥，不嫌弃的话来值班室吧，这边暖和。”

\t“行。”

\t姚思恩打开厚重的门帘，一边门一边摘自己手上的黑皮手套。

\t“头儿，二哥来了。”

\t小干警拎着水壶给“头儿”续了杯白开水，接着很是客气的拿了两个一次性纸杯子，倒上水，一杯给姚思恩，一杯给坐在椅子上的人。

\t姚思恩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椅子里的人。

\t这人啊……果真是不经念叨啊，这才刚想起，就碰上了。

\t只是，这样的见面方式，他宁可不见。

\t她脸色不太好，听到他进门的动静，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目光平静的交握着双手，坐在椅子上。

\t这才多久没见，怎的这般憔悴了？浓重的黑眼圈儿，满脸的疲惫，平常总是干干净净的姑娘，此刻白色的羽绒服袖口竟有那么明显的脏污，不复往日里的清爽。

\t“二哥怎么有空过来我们这儿？”

\t“老爷子在民俗馆，我过来给老黄送点儿东西。”姚思恩知道他们的纪律，在角落找了个地方坐下。

\t“害，这大过年的。”民警小孙兀自叹息，“全让那霸凌事件整的有家不能回。哥，你先坐会儿，我这儿马上结束了。”

\t“介不介意我旁听？”

\t“这个……”哥呀，你这样的身份，突然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你自己觉着合适吗？

\t“哥……也没啥不能听的……您坐着，我们接着说……”

\t“2月1号那天你在哪儿？”

\t“值班结束，正开车回家。”

\t她的嗓子很哑，眼神空洞无神，像是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