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居心不良啊！”达芙妮看着满脸认真的迈克尔，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前的一切都是为这一刻准备的？”

“你明明知道答案，还要向我求证什么？”她继续说道，“是又有什么疑惑了？你把我当成你的保姆了吗？”

面对达芙妮一连串的反问，迈克尔只能厚着脸皮回答：

“没那么复杂。之前的行为仅是我作为一日骑士应尽的责任。我所知的答案都源于自己的推断，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看到达芙妮脸上依然挂着轻笑，他补充道：

“这也只是为了交流学习。很多事情如果只凭我个人的感觉和想法来判断，很容易走偏。有你在身边，我能学到更多。”

达芙妮盯着迈克尔看，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但很快又抬起头重新看向她。这一举动让达芙妮又好气又好笑。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迈克尔的额头，摇头叹道：

“你对知识如饥似渴的样子，简直和当年那个人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

迈克尔立刻明白了达芙妮指的是谁，他认真地说：

“我不会成为他的。我问这么多问题，只是出于对魔法界的好奇。探索未知、理解知识、追寻真相，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乐趣。”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达芙妮轻声回应，“即使过程相似，出发点不同，最终的结果也会大相径庭。”

随后，她缓缓地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历史往往记录的是胜利者的功勋。《魔法史》中记载的都是胜利者认为值得记载的事迹，而其他的事情，要么被抹去，要么只是寥寥数笔带过。”

迈克尔点了点头，似乎更加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这不仅是对《魔法史》这本书的评价，也是对整个历史书写方式的一种深刻洞察。

胜利者有权决定哪些故事被传颂，哪些则被遗忘在时间的长河里。

尽管如此，迈克尔仍旧有所疑惑：

“但宾斯教授活在那个年代，他应该清楚一些事情的。”

“你心底的答案，连自己都不相信吗？”达芙妮看着他，语气柔和却带着一丝严肃，“明知道答案，却选择去否认；明明了解恶的存在，却还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善的确认，然后用它来肯定善的存在。你真是个复杂的巫师啊！”

迈克尔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开口道：

“也许你说得对。但是，我依旧相信善良能解决大部分问题。至少她的善良拯救了我，而我也会贯彻她的意志。”

“希望如此吧。如果想憧憬天堂，就别经常向下看。”达芙妮的话出乎了迈克尔的预料，“‘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达芙妮说完后，等待着迈克尔的回应，但迈克尔似乎陷入了沉思。

最终，她只好自己打破了沉默：“你就不惊讶于我知道‘尼采’？”

迈克尔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