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木言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明白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你为什么会那么认为?”
火逍于是道:“他的法术要对你产生效果无非两种方法。”他说着伸出手指,比了个二,“一种呢,是打破你身上原有的法术效果,即把上官施加在你身上的影响消除;另一种则是使用非常规的法术体系,绕过原有法术效果,直接施加在你身上。既然现在你身上的效果没有消除,那情况就只能是第二种了。”
丘木言听他那么说,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那个人非得启用另一套法术体系才能做到影响他,那就代表他并不能用既有的法术体系打破上官潮在他身上附加的效果。如果不是对它有所顾忌,那就只能是他对此无能为力了。
“所以你想说,上官先生至少跟那个暗中的敌人势均力敌?”
火逍打个响指,笑道:“就是那么回事!”
丘木言没回话,低头思考着什么。他并没有火逍这样乐观。在他看来,火逍的论据是存在缺陷的。
火逍见他沉思不语,看上去对他的结论并不能完全接受的样子,于是又补充了一个论据:“再说,他在那次之后就没有在你身上多做试探,反而把目标放在我身上。那跟足够说明,把精力花在你身上,至少要比在我身上费力不讨好多了。”
丘木言看了他一眼,火逍虽然说了很多理由,但归根结底他所有的推断都基于这么一个前提:这个藏在暗中的敌人,他“不能”打破上官潮设下的法术免疫。
但实际上这整个大前提都是错的:他身上的免疫效果,其底层逻辑实际上是对周围灵气的隔绝。就像现在的工厂也能阻隔灵修的进入一样,它们的内核反而是一致的。火逍这个“不能打破”的前提一开始就不存在。他不是不能,而是没必要。
既然大前提都是错的,那么“他被迫使用非常规的法术体系,以绕过法术免疫的影响。”以及“因为太费劲所以不对丘木言下手”这两个结论也都不成立了。事实可能正好相反,他并不是被迫使用非常规的法术体系,而是他本身的能力对于九洲灵异界而言就是一种“超出常规”的存在。
这事说起来还是他的锅。要不是他跟上官潮两人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当时没有把原理告诉火逍,他也不至于误以为这其实是一种强大的防御型咒法。
他想着又看了看火逍,这小伙子在确信我方队友能跟对方有来有回后,对于解决接下来的问题,看上去要自信从容了许多,实在有点不忍心打破他这当前状态。说到底,火逍这个状态对他们来说其实是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