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周正冷笑。

狠狠甩了马鞭，纵马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系统也看不明白周正要干什么，“你要做什么？杀了小皇帝？”

周正没有说话，神经紧绷着。

“你把他们引来，纵使你有金罩虫，单凭你一人，也护不住这孩子的。”

周正依旧没有说话，他眼神乌黑，似乎陷入了一场激烈的思想冲突。

系统有些无奈，“说吧，你要我怎么帮你？”

雪地里，一众人赶来的时候，那个黑甲少年持剑站那，手臂上缠着的布条被他绑在手上，一个小脑袋从他身后探出，又被少年按了回去。

“别藏了王勇，我知道是你。”周正笑着朝其中一个蒙面人出声。

他的马赛克只盖住了敌人，盖不住自己的战友。

“雍王已死，你还这么卖命干什么。”

王勇扯下蒙面步，他没有回答周正的问题，每个人或许都有自己要追随的东西。

剑刃朝那少年指去，他只说了一句，“周正，怎么永远是你？”

似乎这个人，永远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周正也露出苦笑，从那人剑刃指向他那一刻，也逐渐被马赛克模糊，他似乎也有些不解，“是啊，为什么是我呢？”

对面没在说话，只抬起了手，“杀！”

四面八方的人，朝着那个中间那人涌去。

空中飘起了大雪，姜未撑着伞，一步步走在雪地中。

她能感知到金罩虫还活着，周围似乎刚刚结束一场大战，都在调整着装备，一个个伤员被抬着走来。

她顺着感应，一路走去，此程，是为顺应天道，来杀他的。

天空阴霾密布，皑皑白雪上溅满了赤红的鲜血，红白对比下，中间躺着的人是那样醒目。

折断的利剑和长枪半掩在雪地中，一条红色布巾，挂在剑柄上，迎着雪风飘动着。

姜未撑着伞走上去，看清了雪地中躺着人。

他身上的黑甲已经被砍的粉碎，一把利剑插在腹部，血顺着那处流向身下的冰雪，染红了一地。

五指尽断，那枚红色小痣已经被血盖住了彻底。

他还没有死透，巨大的痛感，望着眼前的人时，以为在做梦，眼角流出泪来，艰难出声：“姜未……你的虫，被我送人了。”

姜未没有出声，只是看着他，手上的伞倾斜了一角，挡住了那些飘在周正脸上的风雪。

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碎掉的小竹笼，眼神已经涣散，大股的血从他嘴里涌出，浑身痛得发颤，直到最后一息，只闻风雪中，他的一声低喃，“我好疼。”

彻底闭上了眼睛。

他死后的样子很安静，没有往日半分闹腾的模样，直到这人浑身已经僵硬，死的彻底。

姜未移开脚步，一如来时那般撑着伞，一步步走远。

远处，一个小孩儿被人抱在怀里，带着一群人冲向周正躺着的方向。

似有所感一般，小孩回头，隔着茫茫白雪，和撑伞的姜未遥遥对望。

只一眼，姜未看见了玄鸟的魂印。

亦看见那小孩身上的金罩虫。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