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喜的父亲胡永是长安府少尹,专门负责京城的治安、审理案件等事宜。
因此之便,在长安的街头,胡喜平日里那真的是呼风唤雨,胆大妄为。
按胡喜自己的话说,只要避开那些达官显贵,在长安有谁他不能欺负,而且在这长安,谁敢欺负他?
但是就在前天,他胡喜正要坏了张迅那个无能货的好事儿时,从扬州来的一个叫秦欢的,又来坏他的好事。
坏他的好事也就算了,这秦欢后来还作了一首《长安古意》,这两日在长安广为传扬。
在传扬的过程中,人们自然不免问起当时作诗的场景和这诗背后的故事。
他胡喜自然就成了人们故事中,那牙尖嘴利的恶人,说他讥讽人家秦公子不懂长安。
然后秦公子也不惯着他,一句一句的诗朝他脸上呼,让他羞愧难当。
这些人是真能瞎编,他几时羞愧了?
而现在他父亲胡永也知道了这事儿。
胡永铁青着脸,看着胡喜:“跪下!”
胡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坊间传言,你在媚香楼讥讽别人不是长安人,被人当场作诗羞辱,还被冠军侯斥责。是你干的好事不?”
胡喜赶紧狡辩道:“父亲,你听孩儿说,当时……”
胡永干了这么多年少尹,对于这种辩解最是不耐烦:“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胡喜说道:“是!不过当时……”
胡喜还要继续说,胡永一巴掌照胡喜脸上直接扇了上去:“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胡喜用手捂住火辣辣的脸,瞪着眼,一言不发。
“去祖宗祠堂前跪两个时辰,自个儿反省去吧。”胡永说道。
胡喜捂着脸,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要向门外走去,背后胡永冷冷的声音传来:
“知道让你反思什么吗?”
“孩儿不该轻易讥讽折辱别人。”
胡永将手中的茶盏一下摔到胡喜的脚下,滚烫的茶水溅了胡喜一腿。
胡喜本来可以躲开,但胡永多年的积威却让他不敢躲。
“老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好好反思一下,怎么随便一个外乡人就欺负到你头上了。”
祠堂两个时辰的长跪,到现在,胡喜的膝盖还疼着。
膝盖一疼,胡喜就想到了秦欢。一想到这几日他踩着自己在京城赚了不少声名,他就眼眦欲裂。
两个时辰里,他也反思明白了,这秦欢就是欠收拾。
至于怎么个收拾法,他找来几个兄弟合计了半天。
麻袋套他头上打他一顿?这都是他们小时候干的事儿,没多大意思,也太过便宜了他,还不如胡喜自己遭的罪大呢。
放火烧了他的住处?那秦欢住在客栈,放火动静太大,而且保不齐客栈里住了其他他们惹不起的人。
给他随便安个罪名,让父亲的手下将他关入牢狱?这是个好主意,去了牢狱,还不是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
本来胡喜他们是打算这么干的,但想到那日冠军侯也在现场。若是稍有不慎,被冠军侯知道了他们栽赃的事,以冠军侯这嫉恶如仇的性格,到时那他们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