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太岁船的存在更多是流传于神话与传说之间,其真实性始终笼罩在迷雾之中。或许,有那么一位渴望超脱轮回、追求不朽的智者,精心打造了这艘象征着神秘与吉祥的船棺,作为自己通往彼岸世界的载体?
如果这确实是一具船棺,那么诸多谜团便迎刃而解。例如,那些遍布船身的纸人,按照古老的丧葬习俗,纸人作为逝者世界的陪伴,焚烧后随亡灵共赴幽冥,实属寻常。而此地,龙脉汇聚,灵气充盈,纸人因缘际会之下化灵,亦不足为奇。反之,若非船棺,何以解释太岁船上为何会出现如此多的纸人,这显然违背了太岁船作为神圣交通工具应有的庄严与肃穆,试问,哪位尊贵的太岁会允许象征死亡与不幸的纸人玷污自己的座驾?
正当我思绪万千之际,池敏浩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凌川,这铃铛怎么办?”我回首望向那枚铃铛,心中再次回响起那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我揣测,这铃铛或许是之前那尊银菩萨腹内的异物,在某种未知力量的作用下,银菩萨遭到了啃噬,仅留下这枚铃铛作为见证。真相如何,我无法断言,但出于谨慎,我还是将铃铛收入背包。与池敏浩环顾四周,确认无其他异常后,我们手持油灯,步入了太岁楼的二楼。
作为一名风水师,踏入这栋充满谜团的六角古楼,我习惯性地放下油灯,随即从怀中掏出罗盘。无论这艘船的真实身份为何,我都决心要为它定下风水格局。然而,当我打开罗盘,却惊异地发现,八卦方位中的乾坤二位竟莫名缺失,仿佛被某种力量刻意抹去!八卦不全,何谈风水?我无奈地收起罗盘,转而决定细致考察室内布局。
房间中央,一座洁白如雪的玉台赫然在目,尺寸恰到好处,三米之长,两米之宽,高度约莫六尺,又一次,数字“六”不期而遇,仿佛在刻意回避着八卦的圆满。玉台周围,六级阶梯均匀分布,我拾阶而上,跪坐在台面上,开始仔细审视其表面。
白玉台面布满了辐射状的血红纹理,宛如人体内错综复杂的血管图谱,触目惊心。更引人注目的是,台面上有一圈明显的磨损痕迹,似乎曾有某个物体长期摆放于此,其形状轮廓,隐约透露出棺木的形态!
哎呀,难道这一切巧合背后,隐藏的真相真的是一艘沉睡千年的船棺?
罢了,既然已经踏足此地,何不顺其自然?此刻若转身离去,岂不是将这一路风尘视作了无谓的周折?
正当我沉浸在对眼前白玉台的细致观察中,一旁池敏浩的呼唤声急切地穿透空气,打破了沉思的宁静:“凌串,你快过来瞧瞧,这里有面墙上刻着诗文!而且,这首诗,似乎是在为你卜算命运!”
“为我算命?你以为我是何方神圣?”我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意的笑,以为这只是池敏浩惯有的玩笑,故而并未中断对白玉台的探究,目光依旧锁定在那温润如脂的玉石之上,未曾稍离。
“我真的没骗你,难道你忘了,你父亲曾说你在黄河岸边被发现的故事?”池敏浩显得有些焦急,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近乎呼喊。
我轻轻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事我爸倒是偶尔会提及,但你拿这个开玩笑,未免也太没新意了。”
“这可不是玩笑,是墙上的诗文清清楚楚写着的。唉,你怎么就不信我一次呢?”池敏浩显得颇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