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听后惊喜不已,急切地问道:“姑娘,此话当真,你当真不嫌弃我身材矮小,相貌丑陋,愿意跟我过日子?”
女子羞赧地点了点头道:“大哥,你对陌生人都如此心善,想必对媳妇儿更疼得紧,小女子不求大富大贵,就想找个知冷知热的人。”
武大郎激动地搓着双手,心里乐开了花,道:“姑娘,我武大郎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能讨上媳妇儿,你等着,我回去卖房卖地也要凑够给你赎身的银子,你放心,哥一定好好待你。”说着就要挑起一旁的箩筐离去。
武大郎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拍了拍脑袋道:“瞧我这记性,姑娘,我还不知道如何称呼你呢,你又在哪家府上做事,等我凑够银钱该如何寻你?”
一连串问题把该女子逗笑了,女子莞尔一笑道:“小女子姓潘名金莲,大哥唤我金莲即可,我在西城张财主家做事,下个月十七主家夫人四十大寿要大摆宴席,我们乘机向夫人讨个彩头,届时宾客众多,想必夫人也愿成全你我!”
武大郎点了点头道:“金莲,我记住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来替你赎身的!”
女子眼里闪烁着得到救赎的光芒,高兴地从袖口中掏出一方手帕,递给武大郎道:“大郎,这是我亲手绣的手帕,权且当做我俩的定情信物,就让它代我时时刻刻陪伴着你。”
武大郎欣喜地接过手帕,只觉触感丝滑,针脚细腻,还夹带着淡淡的花香,细细一看才发现,手帕的一角还用丝线绣了“金莲”二字。
武大郎视如珍宝地将手帕揣进怀里,又对着女子好一番叮嘱,才乐呵呵地挑着担子离开了。
武大郎清河县人士,父母早已亡故,只剩一兄弟名唤武松,同他相依为命。武松是由武大郎一手拉扯大的,他自幼习武,武艺高超,但性格急侠好义,时常惹事。武松一次酒醉后与一名小官发生争执,一拳将对方打得晕了,他以为出了人命官司,吓得连夜潜逃。武松离开前将自己名下的房产田地都赠送给了武大郎。
武大郎成年后找过好几个媒婆给他说媒,媒婆为了得到这份多出常人好几倍的谢媒礼,都不辞辛劳挨家挨户地拜访,费尽口舌地介绍武大郎的优点,但女方家人见到武大郎本人后,无一不立马翻脸走人。此后,不管武大郎许诺多少谢媒礼,都没有媒婆愿意接这份苦差事。
渐渐地武大郎也打消了娶妻生子的心,谁让他生成这副模样,注定是该孤独终老的。
可是,就在今日,竟然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愿意嫁给他,不嫌弃他的相貌,不在乎他只是一个卖炊饼的,这姑娘吃了不少苦头还能如此心善,他日后定不能辜负她。
武大郎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卖掉老家的房产田地,但他不觉辛苦反而乐在其中,加上这些年卖炊饼攒下的银钱,很快就凑齐了一百两纹银。
武大郎兴奋地将一百两银子摆在床上,又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手帕,眼含热泪,嘴里喃喃道:“金莲,你快看,哥凑够给你赎身的银钱了。”
张财主自婉儿离开后便不再将自己锁在房中,他依旧不让下人贴身伺候,也不曾出府办事,还以身体抱恙为由谢绝见客,每日只在崇光院内活动。
几个得宠的姨娘数次打扮得花枝招展找上门来,无一例外都被张财主疾言厉色地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