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哥，怎么个事？”

“别喊俺哥，这边。”阿福闷声道。

本以为又是上后院二楼，没想到阿福直接把他带到了后院的园子里。

“大伙儿都在呢？”方海感觉有些不妙。临近晌午，艳阳高照，院里所有人都在。

瓶儿身边的莲儿表情复杂，也对他没个笑脸。

“小海，你可知错？”红姨背对着方海，搂着云儿的肩膀看不清表情。

“我知道错了。”看见抽泣的云儿，方海哪能不知道自己的事发了。

“错哪了？”

“云姐姐对不起，我不该轻薄你。”方海低着头道。

“倒也坦诚，没有找那些狗屁借口。”红姨转过身。

“我春华院虽是烟花之地，但大家都喊我一声红姨，那大伙就是我的亲人。这里的苦命人也俱是亲人，亲人之间如果都互相轻贱，那真是卑贱到了骨子里！”红姨朗声道。

其他人听罢都低下了头，还有些姑娘肩膀耸动，落下泪来。

“念你刚来不久，认错态度也好，小惩大诫吧。”红姨发话。

方海又被阿福按在了板凳上。

“叫的声音大点。”行刑的阿牛耳语道，把破布塞进方海嘴里，没有塞严实。

啪~啊呜~啪~啊呜~

这次的二十杖方海没有晕过去，也没有用灵气护住自身，是实实在在地受着。

“行了，这事就此揭过，你以后长个记性。”行刑完毕，红姨撂下话，随众人一起离开。

刚才还人声鼎沸园子此刻寂静无人，方海缓了缓从板凳上爬起来，挪着屁股撑着腿回房趴着。

……

“吃饭吧。”傍晚阿牛进屋，给方海带了饭就继续去忙了，是馒头和咸菜疙瘩。

“小海哥哥，在里面吗？我进来啦。”莲儿推门进来。

“莲儿对不起。”干巴的馒头差点让方海噎着。

“和我说对不起做什么，人都会犯错，改正就好了。”莲儿把食盒放下，端碗水喂到方海嘴边。

“莲儿你要相信我，事出有因，我不是那意思。”喝口水捋顺了气，方海挣扎道。

“嗯嗯，我相信你，瓶儿姐姐那么漂亮你都不敢多看两眼。”莲儿摸了摸方海的头，轻声道。

“来吃饭吧，红姨发了话让你这两天吃咸菜馒头。这盘红烧肉我是偷偷带出来的，多吃肉好得快。”

食盒打开，香气四溢，方海忽然有了食欲。

莲儿走后不久，阿福也进来探望。

“年轻冲动，俺能理解，改了就好，以后你我还是兄弟。”阿福拍了拍方海的肩膀，偷偷塞给他一瓶药膏。

“谢谢阿福哥。”趴着的方海把头埋进枕头里，声音有些沙哑。

“别客气，大伙儿都是亲人，等你好了哥请你喝酒，重阳来俺家吃饭可别忘了。”阿福摆摆手出了门。

孤儿出身的方海第一次感受到亲情的温暖，屁股也不那么疼了。他把那瓶药膏收好，情愿伤势好得慢些。

……

时间如同一条蜿蜒而娟娟流淌的河流，在曲折的地方掀起清澈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