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车子缓缓开进秦家祖宅,秦家是一座幽静古雅的大宅院,白墙青瓦,犹如山水墨画,韵味十足。
佣人引着镜鸢往大厅走,是一张长餐桌,主位空着,饭菜摆桌了,秦家人也已经全落座了,就差她一个人。
“镜鸢回来了,快坐下,就等你一个人了。”说话的是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她坐在长桌左侧的首位。
秦家家规,主位是掌权人的,无关年纪,哪怕你年纪比掌权人大都得受着。
穿着一身粉色长裙的少女趾高气扬地说:“不就是当上掌权人吗?你算什么东西!神气什么,还让奶奶和几位长辈等你。”
“依依。”白若虹喊了一下自家女儿,转头笑着看向镜鸢,“镜鸢啊,你妹妹她年纪小,你别放心上。”
“依依,怎么和你堂姐说话的。”秦老夫人低声说,语气却没听出多少生气。
不愧是秦家最受宠的小公主,老太太宠着,父母纵着,就是对掌权人不敬也只是不痛不痒说几句。
镜鸢漫不经心收回视线,在佣人拉开椅子后坐下,手支着下颌,眸光一一掠过在座的众人,“我算什么东西,你们这一大家人都是我养着的,你说,我算什么东西?”
众人脸色有些难堪,尤其是秦伟贤。
这贱丫头果然是随了他死去的二弟,说话让人如此厌恶。
秦老夫人有意缓和气氛,让佣人给镜鸢倒了杯酒,笑呵呵地夸镜鸢:“也是你能力够,换作奶奶啊,奶奶可养不起这么多张嘴……”
镜鸢意味不明笑一声,“待会还要开车,酒我就不喝了。”
秦老夫人笑意一僵,示意佣人把酒撤了,用公筷给镜鸢夹了好几块红烧肉,“都饿了吧,镜鸢你工作忙,看都瘦成什么样了,吃点肉多补补。”
忙了一天,确实饿了,谅他们也不敢在菜里下毒。
镜鸢瞥了一眼看起来就油腻的红烧肉,把小碟子推到秦老夫人面前,“我不爱吃红烧肉,您自己吃吧。”
“呵呵,秦总,秦奶奶她也是关心你,不过你们女孩子好像都不太喜欢吃油腻的。”
镜鸢夹了一筷子鱼肉,轻飘飘抬眼,“你是?”
那男人坐在白若虹身边,五官不算很突出,长相平平,胜在有一副好嗓子。
白若虹刚拿起筷子,闻言又放下,介绍道:“哦,镜鸢,大伯母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是我侄子,白起信。”
说着她挤出两滴眼泪,“镜鸢啊,你爸妈不在了,我们做长辈的,自然要操心你的婚姻。”
“操心我的婚事,安排你的侄子来相看?”镜鸢剔干净鱼刺,似笑非笑望向白起信,“白少爷,如今在哪高就?可有房有车?”
白家家境并不好,还是白若虹嫁给秦伟贤之后,才慢慢发展起来,白家也尝试过开公司,但可能是都没天分,最后几家小公司都破产了。
白起信也只是一个月薪四千的上班族而已,有房,但还要和弟弟分,有车开不了,醉驾驾照被吊销了还没到重考时间。
这两个问题都像在狠狠戳他心窝,白起信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混得一般,没有秦总那么出名。”
镜鸢用着最无辜的语气说出最杀人诛心的话:“不会吧不会吧,不是说你们白家的人比我优秀吗,怎么白少爷功不成名不就的?”
众人:“……”
这话说得极其讽刺,偏偏他们还真是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