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攥紧拳头,李寿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他决定了,他要带猫儿离开李家。
千年前,他的先祖筚路蓝缕,从无到有的开创一代名门。
现在,他李寿亦能重新打造一个“新李氏”。
从头开始,或许艰辛,或许困难,但总好过自己在前头努力,后头却有无数人扯后腿!
这个家,不要也罢,省得猫儿跟着他一起受委屈。
李寿正待严词拒绝,并且借此提出搬离李家,李祐堂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丢下一句:“十八郎,这事与唐氏有关,我知道你不好擅自下决断。这样吧,你且回去跟唐氏好生商量一番。”
李寿:……
没得商量,他也不想商量。
因为他觉得,即便只是跟猫儿说出这件事,也是对她最大的委屈!
李祐堂却不给李寿拒绝的机会,一挥袖子,将李寿打发出去。
李寿原想直接跟祖父说明自己的态度,见祖父这般,他也冷静下来。
这件事,绝无商量的可能。
只是离开李家不是个小事儿,他必须谋划妥当,绝不能落人口实。
想到这里,李寿不再坚持,向李祐堂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开了百忍堂。
望着李寿的背影,李祐堂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奇怪,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竟忽然一阵心悸,让他硬是忍住了严词训诫十八郎。
不过也好,让十八郎回去冷静冷静,待他想通了,也就能体谅自己这个做祖父的难处了。
回到桂院,李寿发现唐宓还没有回来。
也是,她是东庐书院的山长,书院刚开始,一切都需要她来打点。
就算没有她的课,她也要在书院呆着。
李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室内仍然残留着唐宓身上特有的花香。
他和衣躺在了榻上,闭着眼睛,让自己渐渐平静下来。
室内的丫鬟见李寿神色不对,也不敢上前侍奉,干脆在廊下跪坐着,支棱着耳朵,随时听候差遣。
片刻后,李寿重新坐起来,整个人已经恢复正常。
如何离开李家,又不落人口实,他大致有了计划,还需要再加完善。
一个鲤鱼打挺,李寿从榻上跃下来,拉了拉有些褶皱的衣摆,大步朝外书房走去。
来到外书房,李寿伏案写了些东西,书案旁的地板上散落着一张张墨迹未干的纸。
李寿拿起一张,小心的吹干墨迹,折起来,准备交给暗卫去执行。
结果,他还没开口,便有人轻轻扣了扣门。
李寿一怔,旋即扬声道:“进来。”
吱呀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人影飞快的闪了进来。
李寿看清来人,不禁神色一变,疾声问道:“玄三,你回来了?你们怎么一直都没有传信回来?事、事情办得如何了?”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李寿豢养的暗卫,“玄”字营排行第三。
一个月多前,李寿派遣十多名玄字营的人去河南,领队的便是玄三。
玄三他们一去就是一个多月,久久都没有音讯,李寿还以为他们遇到了麻烦,准备再增派人手,没想到玄三竟已经回来了。
玄三行了一礼,低声说道:“好叫郎君知道,那个人,我们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