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哟,我又跑到吴航家啦!这大晚上的,黑咕隆咚,月亮都躲猫猫去了。我那拳头跟敲鼓似的,“砰砰砰”猛敲半天门,那动静在这静悄悄一片的夜里,简直要翻天了,可那门愣是死鸭子嘴硬,一点反应没有。嘿,这可把我给整懵圈了!这时候,对门的邻居扯着嗓子喊起来:“别敲啦,他家孩子刚才不知道咋回事,一阵闹腾,救护车风风火火就给拉走喽!”
我擦!我狠狠一拍脑门,心里头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个笨蛋,咋就耽误事儿了!”那鬼魂从吴航身体抽离以后,他就跟个木头人似的,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怕是把老两口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半。
我急得像屁股着了火,拽着吴航的鬼魂,撒开脚丫子就往最近的医院冲。一路上,冷冷清清的,就我这脚步声和喘粗气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街巷里响着。好不容易到了急诊处,一眼就瞅见那俩老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蚱似的,在那儿来回转悠。急诊处那惨白的灯光照在他们脸上,那模样要多憔悴有多憔悴,要多无助有多无助。
老人瞅见我,脸上那表情,就跟见了外星人似的,充满了惊讶。吴航他老爹抬眼瞅我,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悲伤,不过还是硬挤出一点客气劲儿说:“是航航的朋友啊,你咋这时候跑这儿来了?”
我这脑子转得跟陀螺似的,可也不知道咋跟他解释这乱麻似的情况,干脆脑袋一热,现编了个理由,磕磕巴巴地说:“哦,刚才去看吴航,不小心把东西落那儿了,回去找的时候,听邻居说他出事了,这不火急火燎地赶紧过来瞅瞅!”
他老爹那眼里满满的都是感激,瞅着我说:“这么晚了还让你辛苦跑这一趟,真是太感谢你啦!”
我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心不在焉地问:“叔叔,吴航这是咋啦?”
他老爹脸上挂着泪花,在那昏暗的灯光下一闪一闪的。他咬着牙强撑着,可那哆嗦的嘴唇和皱成一团的眉头,明明白白地写着他心里头的难受劲儿:“哎,我们也摸不着头脑啊,航航突然就毫无预兆地摔倒了,刚才医生说情况严重得很。现在医生还在病房里检查呢,你婶婶她受不了这打击,我把她拉出来缓缓神儿。”
正说着呢,病房门“嘎吱”一声开了,几个医生急匆匆地走出来。其中一个直勾勾地走到老头跟前,隔着口罩闷声闷气地说:“你是患者的父亲?”
他老爹身子一抖,脑袋跟捣蒜似的点着,声音都打着颤儿:“我儿子咋样了?”
“患者发病的原因稀奇古怪的,不过就眼下看,可能是运动不能性缄默。”医生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无奈劲儿。
他老爹那眼神一下子就蒙圈了,满心的忧虑都写在脸上,问道:“您这话啥意思?”
医生长叹一口气,慢悠悠地说:“就是咱们常说的植物人!”
医生这话就跟一道晴天大霹雳,“咔嚓”一下劈在俩老人的心尖尖上。俩老人当场就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杵在那儿一动不动,脸上全是不敢相信和绝望。过了一会儿,吴航他老妈忍不住了,眼泪哗哗地流,扯着嗓子哭嚎:“咋会这样?为啥呀!”
他老爹不吭声,嘴唇抿得紧紧的,那两只抖个不停的手一把搂住自己的老伴,含着泪的眼睛望着远处,默默接过医生手里的笔,那只手沉得跟灌了铅似的,慢慢悠悠地准备签字。
我擦!偷偷瞄了一眼旁边呆愣愣的吴航的灵魂,心里头叫苦连天:还好我来了,不然这么折腾老两口一晚上,指不定出啥大乱子呢!
我赶忙说:“叔叔,要不我来瞅瞅,说不定我有法子能救他!”
他老爹一脸狐疑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问号:“你有办法?”
我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信誓旦旦地回答:“嗯,这种病我以前见过,说不定还有救!”
医生一听,那火“腾”地就上来了,一把扯下口罩,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死死盯着我说:“你是在怀疑我的医术?”
我擦!心里头“咯噔”一下,知道一不小心让医生以为我是来砸场子的,赶紧满脸堆笑,着急忙慌地解释:“不不不,先让我试试成不?”
他老爹这会儿可顾不上医生的脸色,二话不说就紧紧拽着我往病房走,那力气大得,好像我是他在绝望深渊里抓到的一根救命稻草。医生呢,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嘴里嘟囔着,不情不愿地跟在后头。
进了病房,瞅见吴航身上插得跟个刺猬似的,全是管子和线,看得人眼花缭乱。不过他脸色还算平静,病房里那消毒水的味儿冲鼻子,白色的床单和墙壁让人心里头直发闷。我深吸一口气,跟他老爹说:“别人我不一定能治好,不过治他没问题!”
这下医生彻底炸毛了,扯着嗓子喊:“哎,你到底是谁?你是成心来捣乱的是吧?”
我连忙摆手,一脸无辜地说:“我真不是来捣乱的,真能治!”
“不行,我不许你在我们医院瞎折腾,出了事谁负责!”医生气得脸红脖子粗。
他老爹根本不理会医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着急地问:“你真行?准备咋弄?”
我咽了咽口水,紧张兮兮地跟医生说:“我用手碰一碰患者,行不?”
医生一下子傻了眼,满脸的不可思议:“你啥意思?难道你碰一碰患者就能治病?你以为你是谁呀?”
我知道医生是好心,耐着性子,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地说:“您就说这样行不行?”
医生哼了一声,一脸轻蔑地说:“要是按你说的能治好,我这主任医师让给你当!来吧!可别乱动仪器啊!”
我硬着头皮,慢慢走到病床前,趁着挽袖子的空儿,偷偷伸手把吴航的灵魂使劲推到肉体里。一魂七魄都有各自的窝,照着树老的指点,手指头调动福光,悄悄冲开那些关得死死的灵宫,小心翼翼地把魂魄安顿好。这过程看着简单,其实我紧张得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在外人看来,我就是在吴航身上这儿摸摸那儿碰碰。实在是在医院这严肃的地儿,要是在别处,准得把我当变态抓起来,因为有一魄的窝就在那尴尬的地方。
弄完这一茬还不行,我转头瞅瞅吴航的爹妈,小心翼翼地问:“叔叔阿姨,冒昧问一句,你们是吴航的亲爹亲妈不?”
吴航的爹妈愣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显然不明白我为啥这么问。他老爹脸上虽然有点不高兴,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