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哟!那白胡子老头听到我说话后,愣是脑袋都不回一下,就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死死盯着那还在冒烟的桃树,慢悠悠地说道:“今儿个呀,怕是要让各位小伙伴失望咯,就这点小火苗,可烧不死我老头子!”
说完,他随便那么一跺脚,“呼啦啦”,地上猛地升起一大团白茫茫的烟,那烟浓得哟,跟大雾似的。等这烟慢慢散去,好家伙,那原本被火烧得黑漆漆的桃树居然变得跟新的一样,压根儿就瞧不出刚才被烧过的影儿。
我当时就忍不住大叫起来:“你就是那桃妖?”
老头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客客气气地说道:“正是我这老家伙,年纪大啦,耳朵背得很,刚才没听到小官人的召唤,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哟!”
我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脸上却还装得很淡定,摆摆手说道:“没啥,没啥!”
老头接着又说:“不过小官人您二话不说就放火烧我,这可有点不太地道哟,可不是做客的样子!”我站在那儿,心里头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两只手不知不觉就握成了拳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我沉着声音问:“那你到底想咋样?”
老头背着手,抬头望着天上那被乌云遮得只剩下一点点的月亮,说道:“我呀,不过是这山里的一个小妖怪,哪敢对小官人您怎么样哟。今天既然贵客临门,我自然得尽尽地主之谊。我准备了点酒菜,还请几位赏个脸!”
瓦爷一听有吃的,眼睛都亮得跟灯泡似的,兴奋地嚷嚷着:“好呀好呀,你这老头还算有点良心,走走走,咱们赶紧去!”说着,他那两条腿就跟装了风火轮似的,迫不及待就要往前冲。
可我看着老头那满脸皱纹、跟老树皮似的脸,还有他那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心里头“咯噔”一下,觉得这里头肯定有猫腻。我皱着眉头想了想,拒绝道:“吃饭就算了,我就是来跟您说一声,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您多照应着点!”
老头眯着眼睛,看上去好像困得马上就要睡着了,说道:“既然是邻居,吃顿饭能咋滴?小官人您不想来,那是您客气。我要是请不动您,那就是我失礼。所以呀,还是客随主便吧!”
一听他这话,我心里头“妈呀”一声,感觉要坏事,赶紧往后退。可那老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两只手一挥袖子,“呼”的一下,一股邪风猛地刮起来,把周围的草啊树啊吹得“哗哗”响。老头脚往下一踩,只听见“轰隆”一声,我就感觉自己脚下的地一下子变软了,跟流沙似的,整个人就往下掉。
这一掉可不得了,周围黑得跟锅底似的,啥都看不见。就只能瞧见一点点福光,还有远处两团幽幽的青光,估计是那两个小妖。
我这身子不停地往下坠,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跟鬼哭狼嚎似的。就这么一直掉啊掉,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我心里头那个急啊,这要是一直掉下去,不是在半道上饿死,就是“啪叽”一下摔成肉饼。
我又急又怕,嘴里可没闲着,破口大骂:“你个老树妖,有本事咱们明刀明枪地干,使这种阴招算什么好汉?”
可我骂了半天,这黑漆漆的地方一点回音都没有。
不远处的瓦爷倒是兴奋得很,扯着嗓子喊:“兄弟,这多好玩呀,跟蹦极似的,太刺激啦!”
这都啥时候了,这傻小子还有心思玩,我气得眼睛都瞪圆了,吼道:“你见过哪家蹦极脚上不系绳子的?”
瓦爷愣了一下,傻乎乎地说:“咱们不是神仙嘛,系绳子干啥?”
正说着呢,突然感觉脚底下好像有风被挡住了,不用说,估计快到底了。
我心里头暗叫:“不好,要摔成肉饼啦!”
就在快要着地的时候,脚底下突然踩到个东西,速度慢慢就慢下来了,最后总算是平安落地。
一落地,眼前“唰”的一下就亮了,我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这才看清楚脚下踩着的居然是锅爷。我赶紧把他扶起来,心里头那叫一个感激:“锅爷,多亏您救了我呀!”
锅爷拍拍身上的土,说道:“嗨,别客气。也是听你们刚才说话,我才想起来您是肉身。”
道完谢,我这才发现我们待的地方是个石头屋子,四面的墙光滑得跟镜子似的,亮光全是从桌子上那根蜡烛发出来的。我抬头往上看,妈呀,屋顶也是光溜溜的石头,这我们到底是从哪儿掉下来的呀?
我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石头屋子,居然连个门都没有,墙和墙之间连条缝都找不到,这屋子就好像是从一整块大石头里头挖出来的一样。真够奇怪的!
桌子上摆着一堆水果,那俩妖怪可不管那么多,开开心心地就凑过去了。瓦爷一屁股坐在桌子前面,拿起一个果子就往嘴里塞。
我突然想到鸡蛋给我讲过的一个故事,那两个工人不就是死在一个石头屋子里吗?眼前这不就是……
我赶紧冲过去,把瓦爷手里的果子打掉,大喊:“别吃桌子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