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搅扰自己便是,何苦扯上西镜。”曲水寒眸子越发幽深,扯着洒言剑的手,更是多了几分的力,他也知晓这剑,对着已然成魔的墨染造不成太过的伤,可洒言剑是神剑,怎的也是会给墨染留下几分的伤口的。
他,不会让墨染好过的。这一剑,只不过是一个开端罢了。他曲水寒伤人向来欢喜细水长流,若是滔天的报复卷了来,或许还是会让墨染苟延残喘一阵儿的,可若是细水长流的报复,那便是一日日的痛苦不堪,难以忍受的。
这些,都是墨染该去受着的。
“之前便瞧不出你哪里值得西镜去爱了,如今看着仍是不过如此。”曲水寒收了洒言剑,泛着冰寒剑气的剑尖依旧是滴落着鲜红的血,落在大漠黄沙上,开出了一朵朵的血花,妖冶非常。
之前他是多般的瞧不上墨染,如今只是更甚。情中付出了最为多的一人,便是那最为容易伤痕累累之人,而墨染从来都不是伤痕之人。且还是摆的出了那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朝着给谁去看了的。
“以后你莫要再寻她,亦不要去寻她的三魂七魄。也不需再标榜你是如何的悔意,你说的对,你是该放手了。早就该放手了。”曲水寒按捺住了如今自己四窜的气息,平静清冷的对着颤巍巍站着了的墨染说着。他怕,怕自己再是在此处呆着,就越发是想要取了墨染的命。
可墨染到底是已经的心上人,他不可亲手去取了命的。只是,曲水寒的眸子清寒,心下念着,可这对着墨染算计上了几分,总也是可的。
风沙过,持剑而立的曲水寒已然消失,只是胸口处的痛意,让墨染依旧记得这之前发生的,都是真真的,而不是梦,不是梦啊。
他也愿得西镜好,可他不舍的去放手怎的办,怎的办。放手,他适才说的好,可真真去做了,又怎的是可以亲自去做的出了的。漫漫长夜,如何去煎熬呢。之前说的话,统统都不作数的,他不要,不要只是守着之前那零星几点的记忆存活着,他要和西镜永生永世都是相伴相守。
得成比目何辞死,但作鸳鸯不羡仙。那时西镜灯火会上,送他的第一一个香囊上所绣了的字眼。那香囊,那佳人,仿佛依然在眼前,依旧是灯火摇曳。众里寻他,他是否得阑珊处可见呢。
墨染深紫色的眸子慌乱异常,他不要了,他不要那神识许诺的术法了,不要成神了,西镜回来好不好,好不好。西镜那般的爱他,一定是会回来寻他的对不对,是了,西镜那般爱他,怎的会不来寻他的呢,她一定是在路上耽搁了,耽搁了的。
没关系,这一次,他来,他来寻她。念着,墨染便是灿然的笑了,这是他从年少时到如今第二次发至内心的笑了。皮囊可以成了他人的,而这灵魂却永远都是他自己的。
黄沙过处,只剩下血色迷蒙。
黄沙尘暴卷着的,是黄沙,亦是血色。
欠着人的,终究都是去还了的。
君依的天,与大漠不同,大漠的天仿若永远都是蓝的,而君依的天,随时都会去变着的。
京都繁华,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可总是有人不欢喜了热闹繁华场景,只想寻得一处安宁的清净地方了却此生,可总是有些人不愿的去放了你的。
而这之间所牵扯的,不过是权势二字罢了。
司马华一身紫棠色的里衣,外是黛紫色的外衫,细细绣着桃花的团纹,腰间系着乌色的流苏坠子,一头青丝用玉冠半束起,翩然公子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