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帛和魏一孑都觉得好像有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整个人从头到脚汗毛直立——囚室的门锁得好好的,人却凭空消失了!
他们急忙打开牢门,小小的囚室一览无余,只是在门口的地上有一大滩尚未干涸的血水。萧金帛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惊恐地看向魏一孑,后者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是一脸凝重。
就在两个人不知所措之时,萧锦帛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浓厚的杀意袭来。他猛地墨魂出鞘,利落转身,刺向杀气的来处,却不想扑了个空。待到他定睛一瞧,只有阴森的走廊,昏暗的油灯在忽闪忽闪地跳动,根本就空无一人!
魏一孑拉起萧锦帛的手,施展轻功就向外面奔去。几息间,二人已经来到了大门外。
只见刚刚还晴朗无云的天瞬间变得乌云密布,黑沉沉的好似要压下来一般。一阵凉风袭来,吹得两人衣袂翻飞。风中夹杂着丝丝血腥气,令人作呕。
天色越来越黑,转瞬间五步开外便已看不见了。
萧锦帛和魏一孑十分默契地背靠背站着,手握长剑,警惕地看着眼前的漆黑。四周一片死寂,他们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他们周身一小块地方。在闪电的照耀下,他们看见一个黑影缓缓走来。
黑影越走越近,萧锦帛和魏一孑终于看清了它的真面目。竟然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袍,面容苍白如纸的男子。男子的眼神空洞无神,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息。
萧锦帛和魏一孑心中一惊,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人。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男子突然出手,向他们攻来。萧锦帛和魏一孑立刻挥舞长剑,直面男子的攻击。
几十招下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发现,那男子没有真气,甚至……没有呼吸!
萧锦帛和魏一孑渐渐处于下风。就在这时,萧锦帛发现了男子的破绽,他一剑刺向男子的胸口,男子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萧锦帛和魏一孑松了口气,他们走近男子,想要查看他的情况。然而,当他们走到男子身边时,却发现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滩血水和一件黑色长袍。
天空中响起了“桀桀”地怪笑,随后,一道尖利的女子声音响起:“很好!你们不错!值得成为我的对手!哈哈哈哈……”笑声如鬼魅般,令人毛骨悚然,却渐行渐远。
漆黑的云慢慢散开,阳光重又照在了萧锦帛和魏一孑的身上,二人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他们定下心神,彼此对望了一眼,而刚刚的打斗是实实在在的,因为眼前那一摊血水和黑色的长袍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
“你听得出刚才的女子的声音是谁吗?”萧锦帛问。
“金乌羽翱!”魏一孑沉声道。
“很像她。但是她究竟是怎么从囚室里逃出的?金乌二小姐又去了哪里?整个山寨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魏一孑摇了摇头:“不知。不过,既然她已逃脱,那五万鬼军……”
萧锦帛一拍额头:“这下糟了!我……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真是太没用了!”
魏一孑将皜魄收回剑鞘,握了握萧锦帛的手,道:“这不怪你。想来她为了逃出囚室,必定是使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法。或遭反噬,或受重伤。否则,刚才她就不会只是简简单单留下一句话便消失了。以她的性子,断然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除非现在的她无法轻易现身,也自知不是我们的对手。”
萧锦帛点头:“你说的对。那么我们抓紧时间练习!要不要找援军呢?”
萧锦帛说完,马上又摇摇头,自顾自说道:“还是不要了!如果你我都不够,那么来多少人都是枉死。与其那样,不如只你我二人放手一搏,若胜最好,若败,那也只能怨我们修为不到家,怪不得其他。但无论如何,我不想让更多的人命往送在这里。”
魏一孑看着萧锦帛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怜爱之情。这就是他所喜欢的男孩,这就是他追逐了几辈子的人!值得!
二人回到了住处,萧锦帛在床上打坐,闭目凝神想要尽快参透如何更加自如的使用精神力。而魏一孑则是去了厨房,寻了些吃的。
不多时,魏一孑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回来,萧锦帛的肚子很合时宜的“咕噜噜”叫了起来。
“锦帛,先来吃些东西吧。”
萧锦帛跳下了床,乐呵呵的奔到了桌子边。“好香!忘机,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本事!这要是给我,那可完了!咱俩都得饿肚子。”
魏一孑将一碗面端到了萧锦帛面前:“快吃吧。”
萧锦帛吸哩呼噜的将面条吃完,连汤都没有放过。他抹了把嘴,打了个饱嗝,含糊不清地说:“嗯,美味,好饱。忘机,我们早点休息。或许后半夜鬼气浓时,金乌羽翱还会回来。”
魏一孑点头称是,于是二人就那样合衣躺下。
萧锦帛在床上翻了个身,将魏一孑当成了抱枕。他嘟嘟囔囔:“忘机你说,这一次我们还能不能反败为胜,逃出生天?这一辈子,会不会就到此刻为止?如果是,下辈子,我们还能不能遇见?”
魏一孑道:“不会的,我们的今生不会到此为止。即便真的就这样了,那么下辈子,我还会寻到你。跨越千山万水,我都会找到你。你只需记得一件事,等我。”
萧锦帛在魏一孑的颈窝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的睡了。而魏一孑却瞪大了眼睛,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