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和蒋拂晓并没有按照口头说得那样去上号，去不顾一切地玩游戏。

张望收到指导老师的通知，要求他在五月之前将毕设答疑时需要用到的相关代码提交给她过目，张望凭借自己可以算得上是卑微的言语，在时间上得到一定程度的缓冲，最重要的是，因为张望可怜兮兮的语气，他的指导老师竟真的站在一位长辈的角度，允许张望免去毕设研究过程中最难的那一部分。

张望觉得庆幸，虽然他什么都不会，可任务的减少让他的压力不会如之前那般令他喘不过气，而且他可以在寻找别人代做的筹码上更容易占据优势，即使时间变得愈发仓促。

白天从食堂吃过午饭回来后，张望躺在床上看网络小说，关于之前那些纸质书籍，张望并没有全部看完。不过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他终于找到可以联络的写手，因而迫切需要一次放纵，他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要去看小说，今天看的就是昨天没看完的那本。

打开盗版的小说软件，张望注意到他之前看的那本文娱类的小说依然处在更新的状态，而他已经很久没有再看过它。

“现在不同于以前了，”张望突然发现，“如果在以前，我会每天晚上追更，甚至会因为作者更新太少在心里骂他，——《万相之王》为什么每天只更新一章。大一大二那会，我时常通宵达旦看小说，总是分不清日子的所以然，完全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可现在呢？”张望问自己，“我有多久没有认认真真看完一本小说过，每次都是看到几十章，几百章，就再也没有后文了，甚至把这本书都给忘记了，即使再次想起来也不会有什么劲头继续阅读下去，好像已经提前知道所有的剧情。难道我的热血时期已经结束了吗？”

张望不禁反思自己的变化，“大学带给我的究竟是什么？从踏进校门的那一刻开始，我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与童灵语相遇吗？还是说与她的相遇是要我认识到自己拥有写作的本领，并企图赖以生存；那林曼呢？在我失恋的时间段，我为什么非要碰到这样一个人，我是喜欢她多一点，还是喜欢她的歌多一点，难道我仅仅是喜欢她唱我喜欢的歌吗？”

张望觉得有些累，索性翻个身子，将手机的充电线拔掉，侧着继续躺下了。“说到底，从疫情开始我就变得异常懒惰，只要关于努力的事情我都不会去尝试，甚至连尝试的念头都没有；写作除外。可是扪心自问，我对待写作就真的努力吗，每星期仅仅写一千多字的文章，其中不乏空洞的内容，我到底适不适合写作；我不适合写作还适合做什么呢？”

他把自己的眼镜摘掉，随手放在枕头边。“我如果没近视就好了，说不定会比现在帅得多，也可能因此进到更好的学校，已经名声昭着也不是不可能。”他闭上眼睛，手机也仍在一边，“不想看这本文娱小说了，之前我多喜欢看啊，现在却觉得很无聊，我是不是变得太没有耐心了？”他突然想到，“我之所以喜欢《情歌》不就是因为这本小说吗？它实际是我的媒婆呢，虽然我和林曼并没有什么！”

张望坐起身子，摸索自己的手机（刚放下就找不到了）。他打开网易云音乐，搜索《情歌》，结果没有搜到，“对，网易云没有版权！”他无奈一笑，又打开QQ音乐，继而播放起来。

“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张望不自觉的跟着哼唱起来。

“好听~”郭一风正躺在床上，听到张望唱歌后出言嘲讽道，“是真的好听，你说是不是，蒋拂晓？”

“是的。真好听。”蒋拂晓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