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下牢笼里。
冥楠祤健硕的身材被一身黑色的锦衣包裹着,不似他平日里穿着浅色衣服那样温和,此刻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冷峻的气息,就像是黑暗里主宰的杀神。
原本还有些宽敞的地牢因为他的存在显得格外的狭小。
他站在地牢的中间,不远处有几个黑色的人影瘫在地上。
仔细一瞧,除了其中一个还喘着粗气,其他的人已经不成样子了。
尚幸存着的那个人黑衣人绝望的看着地牢的天花板,身上的疼痛感让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发抖。
冥楠祤踩着地上的黏腻的血迹一步一步走近他。
停在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是个有骨气的,敲碎了骨头也不开口。”
地上的黑衣人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怎么,还想着你家大人会派人来救你?”
“额,啊,额......”
冥楠祤的嗤笑了一声,“我忘了,你的舌头被割掉了,说不了话,既然这样,那你也不用留了。”
说完转身出了地牢。
身后传来一声短暂的惨叫,瞬间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冥星跟在他的身后出了地牢。
外面阳光四射,跟地牢内的阴暗就是两个极端。
“主子,今日这事是属下监管不力,才让人进了上山村。”
冥星低着头请罪。
冥楠祤看都不看他一眼,冰冷的开口。
“该说你能力下降了,还是怪日子过得太过于舒坦,放松警惕了?”
冥星听到这句话,直接跪了下去,“请主子恕罪。”
“下次再这样,你就回焚月阁重新训练吧。”
“是!”冥星听见焚月阁身体微不可见的僵了一瞬。
记忆中恐怖的画面在脑海里直接窜了出来。
待冥楠祤走远之后,他长舒一口气,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
甩开脑海里的画面,重新走回地牢内,这段时间他确实是过于放松了。
地牢的里的那些人已经被处理干净了,要不是地上还残留了血迹,可能还会以为是虚幻一场。
冥星没有在原来的地方停留,拐了一个弯进了一间更加阴暗的牢房。
里头没有灯,没有窗户,黑漆漆的一片。
冥星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把墙壁上的烛火点亮。
有了光源之后,这才看到地牢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
那人披头散发,衣服破烂不堪,从衣服的破洞之处隐隐能看得见肌肤上的鞭痕,他的脚掌好像被什么动物啃掉了大半个,露出了节节白骨,上面还抹着药膏。
“来了上百个人,现在就剩你一个了,你的命是真硬。”
那人听见这句话,颤抖着身体想爬起来,奈何已经两天没有进食,无力的倒回原地。
扯着自己嘶哑的声音说道,“有本事就杀了我。”
“杀了你?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易的就死掉呢?”
冥星走近,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咬牙切齿的说:“你以为杀了你,我们就不知道你家主子是谁了?是么,钟忠!”
那人听闻瞬间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冥星。
“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
“呵,这有什么难得。”
冥星把他甩到一边,拿出一条手帕擦了擦手,可真脏。
倒在地上的人胸前大大的起伏着,嘴里念着,“杀了我,杀了我!”
冥星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冥楠祤离开之后没有马上回上山村,他回府衙把自己收拾了一遍,刚刚在地牢里沾上了不好的味道,他得洗干净,等下回去还得抱自家媳妇跟孩子,不能让她们嫌弃自己。
一切都很顺利,就是在起身的时候,冥楠祤突然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晕,但仅仅一瞬又恢复了清明。
他皱了皱眉头,确认自己刚刚感觉的晕眩不是假的,他低头看了一下泡澡的桶,难道是自己泡太久了?
动用了内力,在确认自己的身体确实没有什么不适之后,他不再纠结,拿起架子上的衣裳穿了起来。
一身月牙白的衣服显得他格外的风光霁月,忽略一张冷冰冰的俊脸的话,真的是妥妥的一君子。
回到青石镇已经戌时了,这个时间点,顾曼珠已经带着只只躺在床上酝酿睡意了。
冥楠祤想着就不打扰她们了,拿着手里赶在最后一锅买来的小米糕回了隔壁院子,明早再给她们吃吧。
没想到看见冥棋守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担心了一下午的冥棋在看见自家主子的时候,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他疾步走到冥楠祤的跟前,担忧的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冥楠祤一边往房间走,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像是看起来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