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上的风吹的有些冷,红衣女子飘然立于悬崖之上,一位老奴颠颠地爬上来:“禀尊主,秦将军遇到无常兄弟了。”
人间的黑白无常,俗称阴间索命鬼。黑白无常喜欢死人,被无常兄弟盯上的人,是要成为死人的人。
幽罗凤眸微微收紧,面冷心慌地说:“不到最后一刻,不许战报。”
要么赢,要么输,要么生,要么死。
这是幽罗从小到大的信念,也是这里每个人要让她做到的事。没有人知道,“输赢生死”这四个字背后,幽罗付出了多少代价。牺牲了少女的天真,牺牲了自己的孩子,牺牲了她在世上最美好的记忆。没有人问她累不累,没有人问她疼不疼,她的习惯和忍让,让所有人都以为,她不会疼,也不会累。久而久之,幽罗的心越来越冷,也越来越硬,秦风的出现,动了她孤独坚硬的心房,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她希望秦风能好好活着。终于有一个人的生死,与她有关了。
除了声音,就只有裹尸布一样的灰暗。秦风适应了看不见的过程,余留其他感官在黑暗里摸索。一开始,什么声音都没有,接着出现了水声,风声,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很慢,感觉更像女子的体态走出来的。
“秦风,好久不见。”女子的声音有点熟悉,听到这样的声音,秦风心里有了一个答案,但觉得不太可能。
“你是谁?”秦风问道。
“我是谁,你不是最清楚吗?”女子反问。
“你不可能是她,你到底是谁?”秦风声音冷道。
“我的确不是现实中的她,我是你心里的她。”女子答道。
秦风觉得好笑又奇怪,用一个幻象来对付他,像是民间玩的鬼影戏,但他仍然不敢轻敌,无常兄弟的名声他听过,既然这是他二人设的局,那么一定没这么简单。这两兄弟的路子奇怪,秦风只能不变应万变。见秦风没有回答,女子又道:“秦风,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我问你答。”
“怎么也是这个游戏?”秦风脱口而出,而后脸色微变,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好像,和谁玩过这个游戏。
女子没有理会他话里的意思,开始出题考问。
“第一题,一对夫妻新婚不久,有一天,丈夫突然死了,你觉得妻子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这是什么烂题目,秦风觉得能想到这种题目的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有病?
“如果我拒绝回答呢?”秦风试探性地问。
“答对题目才有机会出去,不回答或者答错,都会受到惩罚。”女子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是那两兄弟设的局,恐怕只能先顺着这局中的线路走,才有机会破局,秦风思索片刻,决定先回答问题。
“新婚燕尔,丈夫死了,妻子当然会伤心。”秦风答道。
“回答错误。”女子道,“妻子遇人不淑,嫁人后,丈夫经常打她,所以丈夫死后,妻子感到很开心。你回答错了,请接受惩罚吧。”女子话音刚落,秦风就感觉他的脊梁骨上像被人钉入了钉子一般疼痛,这个惩罚有个变态又有趣的名字,叫做“哭笑不得”。这个“钉子”每过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更深入一分,又痒又疼,痒的时候让人发笑,疼的时候让人想哭。
秦风疼的冒冷汗,他咬着牙直起身,当他抬起头时,漆黑的世界融进一丝光亮,眼前的女子可辨得一个模糊的身影,与他想象中一样,一身白衣。
“第二题,一只小狗狗的主人死了,请问它是会哭还是会笑?”
秦风这次不敢大意,应该是“会哭”,不过在上一个题目中栽了跟头,秦风觉得应该反其道而行之。
“会笑。”秦风答道。
“回答错误,小狗狗不会笑,只会哭哦。”
“……”
又一根“钉子”钉在身上,和刚才一样,秦风的眼前又变得明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