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离开后,宜修让江福海去了趟御膳房和阿哥所,等查实了些事情后,便带着剪秋去了养心殿。
事关皇子和主位妃嫔,再是如何也不能瞒的住胤禛的眼睛。
养心殿东暖阁中,胤禛坐在榻上听了宜修讲述此事的来龙去脉。
“那香料粉末臣妾也着人去太医院查验过,六阿哥的确闻不得,此事若是未能及时发现,香料染至乳母身上,想必六阿哥定要大病一场。”宜修说道。
胤禛面色阴沉,朝中进来有些头脑不清楚的早早的站队,哪怕弘时如今还只是个光头阿哥尚未封爵,也要投到他门下。
“弘历贴身伺候的怎么也卷进此事里。”胤禛问道,如此便是在怀疑弘历了。
“臣妾叫了李玉到景仁宫仔细问过,又派人去阿哥所和御膳房一一核对,李玉出现在御膳房倒的确是个意外。”
“今儿个四阿哥骑射课后又与三阿哥比了射箭,四阿哥到底还在长身子的年纪,又有敬嫔在御膳房打点着,便让李玉提早些去取了午膳,如此才刚巧碰上了。”宜修说道。
胤禛点头,如此看来弘历倒是不曾掺和到这件事中来,近来胤禛还算满意弘历的课业,每每提问也弘历都应对得当,倒是比弘时省心,他自然不愿意见到省心的儿子在背后搞小动作。
“齐妃,如今便费尽心思为弘时筹谋,意图拉怡贵人和富察家下水,日后还不知会如何张狂,着实可恶。”胤禛道。
“好在事情发现及时,并未伤到六阿哥,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齐妃毕竟身在妃位,皇上总要顾及三阿哥的颜面。”
宜修如此说非是为着齐妃求情,反倒是把此事和弘时钉死在了一起,母子连心不加可你齐妃如何敢对皇子下手,还不是仗着有弘时这个长子在。
宜修的话就是在提醒胤禛,齐妃身在妃位,弘时又是长子,这才是她敢下手的原因。
果然胤禛听了宜修的话也想到了此处。
福沛到底没伤着,即便此时罚了齐妃对她也不痛不痒,便是降位又如何,有弘时一日齐妃便会谋划一日。
“朕记着皇后从前说过,为着弘时着想,齐妃还是让他少见为宜。”胤禛捻着珠串,神色阴沉。
“是,臣妾当初的确说过。”宜修道。
“朕看,少见还是不够,齐妃糊涂没得带歪了弘时,日后弘时便不必去长春宫请安了,齐妃的人也少去弘时面前晃悠。”
胤禛此言极其残忍,如此一来无异在胤禛还活着的时候,几乎剥夺了齐妃作为弘时生母的一切权利了。
不许弘时请安,不许齐妃的人去见弘时,唯一留着的就是齐妃可以给内务府施压让内务府善待弘时。
对此宜修很是满意,孩子的问题交给孩子去解决,有什么不对呢?
“齐妃意禁足长春宫三月,怡贵人褫夺封号,常答应废为庶人着冷宫安置。”胤禛道。
说完这些胤禛又顿了顿,继续说道,“说到底无非是皇子大了,生母的心思也就多了起来,得陇望蜀永不知足。”
胤禛的话是在说齐妃和后宫妃嫔,也是在警告宜修,不要以为他让齐妃和弘时断了联系,便自以为可以得些什么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