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银铃与陆岸后,云渠的日子的确有趣了许多。
她每日去给穆庭诊脉时也多了个小尾巴,也不知是何原因,陆岸似乎投了穆庭的眼缘,两人竟聊得越来越投契。
云渠也快要对陆岸记吃不记打的行为无语了,这孩子只能分辨最明显的恶意,一旦对手装模作样,便能骗过他,提醒过再多次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还是能被人一个笑脸给拐带过去,穆庭年纪虽轻,段位却不知比陆川高了多少,唬一个陆岸自然不在话下,后者甚至压根儿没意识到两人间话题始终被穆庭牢牢掌控,还喜滋滋以为找到了人生知己,对穆庭的态度肉眼可见地一日比一日亲近。
也不知他脑中究竟过了多少戏,这日一回来就找银铃,想要找她要圣蛊。
银铃立刻警惕起来:“圣蛊是我苗疆密宝,你要它做什么?”
陆岸极其诚实:“马上就快春猎了,晋王世子却苦于伤势未愈,不能参与,我想为他疗伤,他现在已经算轻伤了,只要圣蛊在他身体里跑一圈,就能叫他恢复八成了。”
“不可以。”银铃一口拒绝,“他伤势就快好了,不需要圣蛊。”
“可是——”
“他们这些人,脑子不知多少弯,不可轻信!”这几日因为与云渠住在一起,被她渐渐洗脑的银铃现在已经很有防备心了,“若他利用你,今日你将圣蛊暴露,明日他就会不择手段来夺取我们的宝贝!”
陆岸虽孩子心性,却轻易不会违逆银铃的话,见状也便放弃了,只为穆庭辩解了一句:“他不知我会蛊,也从未提过什么,只是我见他对不能参与春猎有些遗憾,便想为他治治伤罢了。”
“无论他有意无意,你都不能轻信!”银铃斩钉截铁。
外甥女可说了,前朝后宅那么多人,没一个省油的灯,尤其是混朝堂的!
见她如此坚定,云渠心下竟诡异地升起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之感。
陆岸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了。
他也被云渠提醒过不能尽信穆庭,所以纵然对后者满心好感,到底还是留有三分余地的。
回过头时,他正见云渠眼含好奇,便主动道:“表姐是想看圣蛊么?我带你去看!”
“……”
云渠简直要无奈:“听你与舅母之言,圣蛊何其珍贵,岂能随意给我看?才同你说过要对人防备,你便忘了?”
“可是你——”
“便是我也一样。”云渠打断他的话,“这世间没有谁是可以完全信任的,血脉再深,感情再好,都要留一分防备,保命底牌更要藏深,对谁都不能提及!”
陆岸张了张嘴,见她语气严肃郑重,又闭上嘴,恹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