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托尼，我能进来吗？”

“呃，当然……”

托尼拿起毛巾简单擦拭了一番后，忙从洗手间走了出去。

爱丽丝推门走了进来，她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看起来干练雍容，虽然已经45岁了，但是因为长期保持运动习惯，并没有像其他家庭女性一样横向发展，身材依然窈窕。

见托尼已经刮了胡子，整个人焕然一新，她的眼神轻松了不少，关心地说道：“托尼，你若是还没有准备好，我建议你再休息几天……”

托尼显摆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摇头笑道：“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假期已经结束了，今天要去报到，洛杉矶需要我……”

爱丽丝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托尼，我跟你爸爸讨论过，我们还是希望你辞掉警察的工作。若是你真的喜欢执法部门，我建议你跟格伦聊一下，税务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格伦是托尼的小舅舅雅格.托尼，在州税务局担任高级主管，也就是大名鼎鼎的IRS。

托尼耸了耸肩，毫不犹豫地回道：“不，我更喜欢当警察，爱丽丝，这次很抱歉，让你们担心，我以后会更加小心的！”

爱丽丝露出一个早就猜到了的神情，无奈道：“OK，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请务必保护好自己，做任何冒失的事情前，请先想一想家人……”

“我发誓……”

托尼抬起手手保证，迟疑了一下，又说道：“我打算今天回格兰公寓住了……”

工作后，托尼便搬离了家，在威尔希尔分区附近的格兰公寓租了一个单间，这是很多美利坚年轻人的基本操作，成年了就会离家独立生活。

“OK，记得吃早餐，我先去上班了……”

爱丽丝对于托尼急着搬走有些不高兴，应付了一句就朝门口走去，又扭头提醒道，“记得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告诉他你的决定，他很担心你，不要怪他没有一直陪着你，他那边确实脱不开身……”

他爸爸王博目前在纽约工作，在高盛会计师事务所担任审计部门主管，这次托尼出事，他回洛杉矶待了三天就急匆匆回纽约了。

“我会的……”

托尼下意识送到门口，歉意道：“爱丽丝，sorry……”

爱丽丝知道他为什么道歉，忙宽慰道：“不用道歉，我也年轻过，知道你想要自由……”

跟大多数美利坚父母不一样，来自德州的爱丽丝更喜欢子女生活在身边，即使已经成年了。

托尼又问道：“爱丽丝，你跟jacky……”

爱丽丝和李博去年因为教育上的分歧，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长期压抑的矛盾一下显露了出来，正处在分居状态。

爱丽丝打断托尼的话，正色道：“托尼，我跟你爸爸的事，我们会解决，不管最后如何，我们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她微微一笑，帮托尼整理了一下衣领，“虽然你的变化可能是来自这次事件的心理创伤，但是，坦白说，我很高兴看到这样的变化。你成熟了，懂得关心家人，变得有礼貌……”

托尼下意识道歉，“Sorry，我以前太混蛋了！”

“是的，没错！你以前确实是个混蛋，从来不会对我说sorry……”

爱丽丝笑着应和了一句，踮起脚在托尼脸上亲了一下，“但是，我还是更希望那个混蛋快些回来！”

托尼有些无措地站着，心底心虚不已，目送爱丽丝下楼。

心底萦绕着一种奇怪的情绪，这就是母爱吗？

……

空荡荡的别墅里，托尼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吃着早餐，三明治，培根，牛奶。

爱丽丝已经去上班了，弟弟妹妹也都去上学。

是的，托尼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