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3章 我真是服了(1 / 2)烟云竹树首页

“爸爸,你会择菜吗?手法不对,来来来,我教你。”

林城还在厨房忙活,听到云汐知由远及近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你不是在客厅吗?”

云汐知回头看,客厅一派其乐融融之景,唐盈正耐心地教导娃娃,娃娃也听得很认真,自己……只有杵在旁边当木头的份。

于是,她笑意满满,“我想来陪您啊。”

林城狐疑,有这么好心?

但云汐知搬个小板凳在他面前坐下,竟真的开始帮他择菜。

去冰箱放菜回来的云舒见状,眉心一跳,拐了个弯,悄悄离开。

林城见云舒久久不回,有一点小失落,但他很快又振作起来,想从云汐知这里探出些关于云舒的事。

他还在思考怎么不着痕迹地达成目的,云汐知先提起:“爸,您是不知道,我妈这些年,过的不如意啊。”

他竖起耳朵,重点来了。

云汐知目光狡黠,话题一转,“不过啊,现在生活好了。”

林城不甚在意,“嗯。”

内心: 你倒是快说啊!

云汐知一拍大腿,“但您是不知道,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林城喉咙骤然发紧,“什么?”

云汐知见鱼儿上钩了,语气贱嗖嗖的,“那个时候啊,明年我要上初中了!”

从某种意义上,小升初的确是件大事。

但林城想听的不是这个,云汐知也知道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眼带威胁,“你到底说不说?”

云汐知叹口气,做贼般环视一周,没人,安全。

“我跟你说,还有一个教训,你别告诉妈妈。”她的声音如一根细线在风中颤动。

林城不疑有假,也把耳朵凑近,“你说。”

他听到一声咳嗽。

“待我酝酿一番,主要是这事,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

他眉头拧成“川”,种种猜测一一浮现脑海,又一一被否决。

但他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对面有声音传来,抬头看时,厨房人没了。

但他隐约能从客厅听到猖狂的笑声。

“妈妈,他真信了哈哈哈!”

是云汐知在云舒面前笑话他。

林城把手里的菜碾碎。

我要再信她,我就……

还没想到发什么毒誓,云汐知又回来了,靠在墙边。

她无视林城的怒火,“咳咳,现在,我酝酿好了。”

林城拿菜叶子指着她,“你给我滚!”

云汐知满脸错愕,手指着自己,“爸,你骂我?我冒着失去妈妈信任的危险跟你说,你竟然骂我?”

她一边质问,一边摇头后退,“罢了,终究是我错付了,还祈求你替妈妈讨回公道。”

浓浓的失望朝林城袭来,几乎要把他湮没。

他坚定心头最后一道防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客厅说了什么。”

云汐知愣了一瞬,然后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怎么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你能不能用脑袋想想!”

“我那是规避被我妈发现的风险,这样她就不知道是我跟你说的了,我要保全自己啊。”

林城感觉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块砖头,砸头上,把他砸懵了。又感觉每一句话像是找不着线头的毛线团,把他绕晕了。

他听见自己掉进陷阱,慌忙追问:“什么事?”

云汐知痛心疾首,“你怎么反应这么慢,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嘛!”

她溜到客厅,依旧猖狂,“妈妈,他又信了哈哈哈!”

林城在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嘲笑中,终于醒悟过来教训是什么。

自己的确该用脑袋想想,怎么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那个毒誓可以发了。

如果他再相信云汐知,就罚他再再相信云汐知。

中饭过后,唐盈有事先离开了,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地和林清宓深情对望。

而云汐知更加放飞自我。

林城无论做什么事,旁边都会窜出一个云汐知。

他看书。

“爸爸,我跟你说,我有个同学,走路栽坑里……”然后他不搭理,云汐知一个人笑得很开心。

他用电脑办公。

“爸爸,我有个同学,拿电脑打游戏被家长发现了……”

甚至,他上个厕所出来,洗手时,云汐知在门边背对着等他。

“爸爸,我有个小学同学,他们初中学校环境很一般……”

他爆发,拿出训斥下属的架势,把云汐知臭骂一顿。

她消停一会,然后抱着林清宓诉苦,恬不知耻让妹妹安慰她。

重振旗鼓后,找上自己发起新一轮攻击。

她手握成拳,目光坚定,“我重生了,上一世,父亲责骂,母亲漠视,唯有妹妹待我好。这一世,我不再害怕,我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林城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回顾自己的前半生,好像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怎么就让他摊上这么个女儿!

云舒看不下去,终于出口,“知知,帮妈妈买瓶陈醋回来好不好?”

云汐知秒变笑脸,“好的哟。交给我,您放心。”

看到云汐知走到门口,林城还没来得及高兴,又见她折回来。

他立马躺下装睡。

但云汐知还在跟云舒确定,“妈妈,别担心。是陈醋,不是酱油,我不是爸爸,分得清的。”

云舒顺着话接下去,“我什么时候说担心你买错了?”

云汐知终于往外走,“哦对,妈妈对我很放心,毕竟,我又不是爸爸。”

林城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觉得关门声如此清脆悦耳。

他终于松懈下来。

开门声响起时,林城假装辅导林清宓写作业。

他就不信,云汐知能丧心病狂到从打扰他到打扰娃娃。

“爸爸。”

听到这个称呼,林城已经有了应激反应,他捂住耳朵,埋头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