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多山,林密叶茂。
落鸦山。
因常年四季有黑鸦盘落,故而得名。
落鸦山虽不算奇绝高险,可它所处位置关键。
南接化游湖,北连凤鸣山,西面离芙蓉城也不过百十来里路。
也就成了来往商贾,走马帮派的必经之路。
而山脚的唯一一家客栈“独一家”,自然就成了这些人落脚的唯一选择。
“独一家”客栈,老板姓徐。
为人大方,处事老道。
方圆百十来里地口碑极佳,这也造就了他家生意一直红红火火。
时至正午。
山道上一匹老马驮着一个身着青衫头带斗笠的人,快速赶着路。
天空阴云密布,闷热异常,眼看大雨就要落下。
马上之人似乎是看见了不远处的客栈,于是也并没有显得那般着急。
一阵风,透过树荫间的空隙,将骑马人的发丝吹起。
一张年轻却略带疲惫的脸庞出现在视野。
这人正是下山历练三年多的张笑以。
此时的他抬眼看了看头顶酒楼招子饶有兴趣道。
“独一家,倒是个讨巧的名字,今晚就在这吧!”。
老马很快就来到了客栈前。
张笑以正欲下马,接引小厮便溜溜跑来。
不等张笑以开口率先招呼道。
“这位客爷,实在抱歉,咱家酒楼今日已经客满了,劳驾移步别处吧!”
本来心情还算不错的张笑以,看了一眼长相有些猥琐的接引小厮,又看了看院子空出来一大半的马厩皱了皱眉道。
“这院子里马厩尚有空位,如何说客满了?”
那小厮上下打量了一番张笑以,微笑着说。
“想来客爷是第一次来咱独一家,每逢初一咱们这里的一般客房都留给威远镖局了。”
张笑以听了这话,心中莫名的烦躁感消失了不少。
再看看这个社会底层的小人物,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既然客满,就应该早早挂上打烊的招子,免得徒增误会。”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大道上想起了轰隆隆吱呀呀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年轻公子寻声望去,一队车马浩浩荡荡朝着酒楼而来。
“这位客爷,麻烦稍稍往旁边让让,威远镖局的车队来了。”
谁知那接引小厮见正主来了,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卑躬屈膝的朝着车队跑去。
张笑以见状顿时无语!
自己真是自作多情,枉费他还在为这小厮设身处地的着想了一番。
这通往酒楼的路只有一条,实际上也只能通行一架马车。
已经尽量将马靠边的张笑以还是遇到了麻烦。
“小子,别挡道!”
一个满脸横肉的络腮胡中年汉子,趾高气昂的朝着在路边等候的张笑以大喊。
人在江湖,莫惹是非。
这是张笑以这些年跑江湖的一个心得。
络腮胡男子见张笑以不吱声,又往边上让了让,气焰更加嚣张了起来。
朝着张笑以方向狠狠啐了一口痰。
这口痰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张笑以的鞋面上。
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忍让的张笑以自然不可能再忍。
拎起马鞭,一马鞭狠狠抽了下去。
马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抽在了络腮胡男子骑的高头大马上。
马儿吃痛受惊,立马狂躁起来。
那汉子也算是见多识广的骑马老手,可在突然受惊的马儿面前可不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