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见状,连忙把场子接了过去:“哥舒元帅,军情在我这里呢。”
“哦?”哥舒翰立刻转向柳星。
“不过,柳星说了,元帅可不能不高兴。”
“不会。”
“可不能一不高兴就把我给砍了。”
“不能,柳郎觉得我哥舒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当然不是。”
“这就对了,说来我听。”
“南岸的战斗现在看还算顺利,只是前军遇到了强大阻碍,过不去,不过中军、后军是保障。现在展现狭长、地势险要,我唐军伸展不开。叛军必将在险要地带设置埋伏,中间切断我军,致使我军前后不能呼应。然后叛军会派出精锐前后冲击,致使我军混乱。如若我军混乱,在这样狭长的战场,必将造成拥堵。”
“等等,”哥舒翰打住了柳星,“你是如何知道我军会拥堵混乱?你是如何知道叛军会设置埋伏、派出精锐?难道你真是个细作?”
“假如柳某是细作,会说出这样的机密?我是被困在河岸之时,纵观战场全局得出的结论。您可以这样设想,假如您是叛军……”
“我不是叛军!”哥舒翰大喝一声。
“我是说假如,假如……就是换位思考。”
“如何思考?”
“就是换一下位置,换一换,明白吗?”
哥舒翰摇了摇头。
“就是假如……这回不假如是您了,是我,我是叛军……”
“你还说你不是细作。”一直没抓住机会的田良丘好不容易补上了一句。
“你不懂,不要插嘴!”柳星没了耐心,“谁也不是叛军,好不好?他安禄山是叛军,崔乾祐、田乾真是叛军,可以了吧?如果他们看到如此之长的一条狭道,一面是山,一面是黄河,他会怎么办?他会坐以待毙吗?他会不会想想办法?他会不会派出奇兵像切香肠一样,切、切、切,切完了哗啦一把推黄河里去,然后再切、切、切……”柳星一边说着,一边点着头做着切香肠的样子。
“你切什么呢?我堂堂二十万大军,你做菜呢?”
“二十万大军又如何?就这样切下去,人家叛军万人足矣。”
“你……在长叛军志气,败我军威风!”田良丘上来就要打。
“够了!这事我哥舒不是没想过,但又能如何?现在只求前军尽快冲破坡上峡口。”哥舒翰脸色铁青,制止了田良丘。
“这太难了,哥舒元帅,冲不上去,还需要尽快撤军!”柳星还没完。
“住嘴!”哥舒翰勃然大怒,“大敌当前,你妖言惑众,灭我唐军士气,拉下去,砍了。”
哥舒翰一挥手,两个哥舒翰的侍卫上前就拉起柳星。
“不!”柳星连忙叫道,“元帅不能言而无信,元帅说了,不管柳星说什么,都不会动怒,都不会砍我。”
“拉回来。”哥舒翰一招手。
“再说我说的也是实情啊。”柳星回来就补上了一句。
“拉下去!”哥舒翰又一挥手。
“我不说了,不说了。”
“回来吧,”哥舒翰又一招手,“待在这里别动。”
哥舒翰回过头,来到望楼下,观察南岸的军情。望楼立于北岸岸边,为木制,方形,上窄下宽,底盘宽大,盘旋五层,最上层为瞭望间,瞭望间有拱形顶棚,半人高木质围墙。这也就是一高级哨楼,要放现代,放一望远镜,置于海边或山顶,就算是景点的观景台,每人次估计还能收上五元六元的。
此时,西原的峡口已是火光冲天,前军一个劲地向前冲,可是只有那么一条窄道,一侧是斜坡高地,一侧是滔滔黄河,人拥挤在窄道上,越挤越多,长矛长槊都压在士兵的手中,伸不出去。前面火光小了些,但峡口太小,被叛军死死地把住,这个峡口是很难冲过去了。
“擂鼓!”哥舒翰大喝一声。
霎时间,战鼓齐鸣,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