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银子多么?
放在花费上千两银子包下头牌的马狗蛋身上当然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了。
但是,放在如白氏这种孤苦无依之人的身上,足可她好端端的活过一生。
王朝国泰民安,除去邪祟妖魔时常扰动民间外,战争几乎就见不着踪影了(白莲教除外)。
如此盛景,王朝治下的普罗大众日常生活每月也就一二两银子的吃穿用度。
照此过下去,还能吃的膘肥体壮,每年甚至可以添置一两件新衣。
因此,一百两对于一个平民家庭而言,绝对不少,足够一家平凡且幸福的度过一生。
当然,郑逸完全可以让薛清泉多给些赔偿,即使是每人一千两,对于薛家,对于整个宝瓶县而言,与他们每年几万的进账根本不值一提。
如此算来,一百两其实不多,但是对于当代社会而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之事,发生的并不罕见。
得到一百两并不会给家庭带来太大变化,但是一千两,足可让一个普通家庭一跃变成一个小地主。
但是那些获得赔偿的家庭又无一不是没了男人,或是家中只有年老父亲、幼小孩子的,一千两对于他们而言,更多的可能不是帮助,而是祸端。
因此,郑逸与薛清泉商量许久,还是决定每人每户一百两,加上每年照佛一二。
宝瓶江,江口。
一条崭新的棚屋小船停靠在江水上。
船上还有一匹绸缎,一个朴素木盒。
正是薛家赠送给刘三儿的。
得了一百两,又获得一条船和这些值钱事物,刘三儿上船之后,脸上的傻笑就一直没停过。
心中已经在计划着该如何去花这些钱。
郑逸没有在意,反倒是感觉这艘新船行驶在小员江比之之前还快许多,船也不怎么颠簸了。
似乎小员江的江水都在变得无比亲和,江面平静无波,行驶畅通无阻。
郑逸照样坐在船头,身着那件再次崭新的黑底花色道袍,背上挂着被麻布包裹的长剑,手中握着一块青玉石牌。
石牌散发着莹莹绿光,入手,仿佛整个小员江一应生物,就连江水都对自己无比亲密。
玉牌是小员江水神金鳞水神放入木盒之中送给自己的。
郑逸之前拿在手中,只觉蕴含充盈灵气。现在自己行在江面,小船行驶无碍,甚至四周鱼儿都跟了过来,在水面若隐若现;与他们同游,鱼嘴上还叼有水草等物,如同献礼一般,十分神异。
就连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刘三儿,都感应到异常,自己无需摆动船桨,小船就能自己行驶,甚至还会自动规避一些障碍。
趴在小船中间的驴子则是将头探进水里,十分受用的张开嘴,那些鱼儿就会将口中水草放入它嘴中。之后,驴子就会用舌头灵活一卷,将水草卷入嘴中,防止被水流冲走。
刘三儿活了这么多年,这两三天见过的奇异事情比他一辈子见到的都多,这都得益于那个坐在船头的年轻道人。
小时候他就喜欢跑到街坊酒楼茶馆,一边卖着盐水豆子、花生等等零嘴,一边听着里面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