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尼玛勉强站稳脚跟，垃圾桶因他的支撑而发出吱嘎的声响，似乎也在诉说着这场混乱的余波。

大个子踉跄着靠近老头，每走一步都伴随着肩膀得剧痛，捂着肩膀龇牙咧嘴。

群头用外衣捂着头，血似乎已经干了，疼的咧牙花子。

陈尼玛脸上淤青，如同调色盘般复杂，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好家伙给老头假牙都锤松了，嘴唇一阵蠕动用舌头矫正矫正。

瘪瘪嘴对着光头花臂男大喊道：“你那长毛小兄弟只是皮外伤，现在赶紧送去医院，还不至于流血过多休克。”

脸疼的陈尼玛到吸一口凉气，讲几句话都费劲。“另外你们觉得不服，还想在做过一场，俺们哥几个奉陪到底。”

光头花臂检查了一下长毛的伤口，发现只是一个小洞，当场长处一口气，长毛前面是自个吓唬自个，精神受刺激惊吓过度撅过去了。

光头花臂捂着眉头的伤口，忌惮地盯着陈尼玛，又谨慎地瞥了眼大个子。

大个子搀扶着陈尼玛，胖子搀扶着群头，貌似一群战争遗孤，别提了那叫一个凄惨…！

陈尼玛撇撇嘴道：“俺老头子没多少日子了，临死之前，拼掉你们两三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老头喘了口气继续道：“咱们就不说谁对谁错了，这回就各扫门前雪，小哥几个觉着心里不痛快，非要拼一下也不是不可以，那么下回做好丢命的准备，可以来找俺们，划下道来咱兜着。”

光头花臂挑了挑眉头道：“这件事不算完，你老小子下手太黑，居然动刀子？”

陈尼玛把手里握着的尖管，扔到光头面前。“睁开你的眯缝眼仔细瞅瞅，这是刀子吗？今个俺老头要是带家伙事，你们能完好无损走出去几个？”

“话又说回来，又没利益纠葛，觉得俺老头说话没道理，叫你们能摆话的出来在谈，走了。”

对胖子他们使了个眼色，一行人搀扶着离开了巷道，先送老番和大个子去医院包扎一下，胖子皮糙肉厚就脸上淤青衣服上都是污水，其他还好。

等陈尼玛一群人走了以后，光头让矮子黄毛去门口叫车，搀扶着长发向外面走去。

长发今年只有17岁，说到底还是个孩子，眼神中满是恐惧，捂着腹部伤口喘着粗气，嗓子颤抖道：“张立新前面那死老头子，是真的想杀了我，还好我拳头先打中他，才没刺那么深。”

光头花臂手里捏着尖管，反复打量，道：“润发，如果全部刺进去，光放血你也凉透了你看看。”说着把尖管递给长毛。

长毛食指拇指捏着尖管，仔细看了看道：“这玩意类似军刺，尖头锋利又是中空的，25厘米，如果在刺进去10厘米，估摸我就死了。”

光头花臂叫张立新的点点头道：“这老头不简单，是真能下死手的主。一会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还好进去半节指，用有衣服阻隔外加脂肪，没有刺破肠道否则也麻烦了。”

长毛润发疼的龇牙：“那就那么算了？接下去怎么弄？”

“回头我去问问老大，打肯定得打的，下回估摸就和老头说的一样，得出事。你就别参与了好好养伤。”

润发点点头，心里一直发颤，说实在的他怕了，想到老头之前狰狞扭曲的面孔，和面对杀父仇人般的神态，嘴里还絮絮叨叨，说什么我是不孝子，他是我爷爷之类的话，还老叫我陈志伟，精神多少有点大病。

润发疼的满头大汗，被光头搀扶着到了巷弄路口，矮子已经叫好了车。一行人坐上车，去了最近的地段医院。

坐在出租车后排的润发，对光头附耳道：“张立新，下次如果和老头对上你离他远一点，这老家伙可能手上有过案子，而且精神不太正常，普通人动家伙，总归还留有余地的，他不一样他是拼尽全力，要么这人是疯子，要么不拿人命当回事。”

光头花臂诧异地看了长毛润发一眼问到：“那你觉得他是哪一种人？”

润发琢磨了会道：“疯子”

胖子走在前面，搀扶着老番咋咋呼呼道：

“老爷子你也太猛了，咔咔就给了那小子一刀，当场给这帮人小崽子吓尿了哈哈，俺那会压着黄毛，距离那么远都闻到了尿骚味，好家伙那叫一个遮天蔽日骚气冲天，话说怎么咱们走那么远了，咋还有一股子骚狐狸撅腚屙尿味？”

大个搀扶着老头右臂，鼻子耸动低头一瞧好家伙：“胖子不是小崽子尿了，是大爷屙尿了…”

三个人一脸诡异，用余光扫了眼陈尼玛的棉裤裆，好家伙都下坠了，这是湿透后给棉裤增加负担了哎。

胖子支支吾吾嘀咕：“大爷哎——您老不闷的慌嘛？”

陈尼玛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啤酒喝多了，前面一猫劲就漏了些。”

老番怕陈尼玛尴尬，取下包着头的衣服基本上不流血了：“胖子你叫的车怎么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