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妙妙简直难以相信一个纨绔子弟会有这样纯粹的眼神。
“韩公子想要游戏人间,我管不着,请往别处去,我每日要上工没那么多的时间陪你玩。”崔妙妙淡淡地说道。
“不如这样,我给你银子,你每日陪着我玩?”韩子重眼珠子一转兴致勃勃地说道,言语之中带着些许兴奋。
崔妙妙满脸寒霜,气道:“韩公子把我当做什么人了?戏子妓女吗?每日陪你消遣的?”
韩子重瞬间无措起来,他语无伦次地说道:“妙妙,你别生气,我没有那个意思。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你太美了我才想要亲近你,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你叫我什么呢?”崔妙妙脸色气得通红,瞪眼道,“妙妙是你能随便叫的吗?”
韩子重低头失落地说道:“崔小姐,是我唐突了。”
韩子重如同霜打的茄子,神色萎靡,崔妙妙心中有些不忍,语气放缓道:“韩公子拿着这冰糕回去吧,大戏你可找与你门当户对的小姐一起看,我是没有这个福分的。”
说完便转身继续干活,再也没有和韩子重说一句话。
韩子重垂头丧气地拿着油纸包裹着的冰糕回了家,韩母见儿子回来,笑逐颜开地迎上前说道:“子重回来了,怎么今日愁眉苦脸的?”
韩子重把手中的冰糕递给韩母,说道:“娘,这个给你吃。”
韩母美滋滋地接过冰糕,受宠若惊道:“哟,还给我带了东西,我儿子可真孝顺。”
韩子重被韩母一番夸张的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有气无力地说道:“娘,你别夸我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若是想要,我每日都买给你吃。”
“今日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没找到美人画画啊?”韩母知道自己的儿子,心思单纯很少有烦心事,从小就喜欢挥毫泼墨,在画画上有些天赋,尤其擅长美人图。
自少年起,韩子重便时常出入烟花巷寻找各种美人,找到心仪的美人之后日日与美人相处以便观察,等到心中有数之后便回家画美人,画完之后再寻找下一个。
正因为此坊间才传出韩公子好色贪花的纨绔之名,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心思纯粹,并不是那起风流人。因此便没放在心上,对儿子也是宠溺非常,由着他的心思来。人生不过短短一世,家中产业又有长子打理,小儿子只要过得开心就好。
“美人不理我。”韩子重垂头丧气地说道,“她不愿意和我出去看戏,我给她银子她也不愿意。”
韩母疑惑道:“是哪个妓院的?”没想到妓院还有这样不为钱财倾倒的女子。
“不是妓院的姐姐,是珍馐阁的伙计。”韩子重说道,“她说她每日要上工,没有时间陪我看戏。”
韩母略一思量就弄清楚了缘由,以自家儿子对待女人的态度,风尘女子自然不在意,但良家女子是不可能给他好脸色的。
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子重啊,这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是不能随便和男子相交过密的,会影响了女孩子的闺誉,你想画美人图,要注意分寸隔着点距离。”
韩子重叹了口气说道:“我前段时间每日都去珍馐阁,但那时候妙妙都在后厨或者甜品站忙着,我并不能经常见到她。”他神色之间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