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偷孩子,通常无非就是为了卖给大户人家为奴做婢,或是卖给妓院以及没有孩子的人家。”
“只是据案宗上记载,那些丢失的孩童大多刚刚出生,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还需要哺乳照料,这样的孩子,人牙子又怎会下手去偷呢?”
“那,这究竟是为何?”金宝追问道。
崔琅并未直接回应金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汪太守。
汪太守心头一颤,感受到崔琅锐利的目光,他慌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崔琅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据闻百姓传言,孩童失踪之际,总有黑风骤起,顷刻间孩童便消失无踪。由此可见,偷孩子的必定是修行之人,既然不是为了贩卖牟利那他们的目的,恐怕只有修炼某种邪恶法术一说能解释得通了!”
“邪法?”汪太守闻言,脸色骤变,似是想起什么顿时惊慌起来。
崔琅点了点头:“近期案宗中记载了许多颇为奇异之事!”
“什么奇异事情?”汪太守忐忑地问道。
“最近江州城的四处,皆有发现一些奇形怪状的婴儿,或四手四脚、或红毛青面,诡异至极。这些婴儿不是自河中浮现,便是在森林幽暗处出没,一旦有人接近,便化作一阵黑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崔琅话锋一转,望向汪太守:
“然而,这些离奇事件虽在案宗中有所记载,但在百姓间却鲜有传闻。即便偶有耳闻,也迅速被压制下去。太守,您对此可有所了解?”
汪太守闻言,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师傅果真慧眼如炬,仅仅从案宗中便能洞悉这些隐秘,不瞒你说,城内确实屡有此类事件发生,但我都已命人秘密处理,尽量不使其外传。”
“为什么呀!”
“金宝,听太守把话说完!”见到金宝出声,崔琅立刻说道。
汪太守见状,匆匆走出房间,吩咐下人远离此处,随后紧闭房门,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所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如今战火四起,我江州城尚能维持一方安宁,然而,若这些诡异事件传扬出去,必将导致城内人心惶惶,给了外敌可乘之机,到那时才是大难临头啊!”
崔琅听闻此言,不禁对汪太守刮目相看。
他原以为这位太守只是个沉湎于酒色权位的庸碌官僚,但没想到竟能如此深思熟虑为江洲着想。
细思之下,他的确未曾耳闻百姓对汪太守有何不满之声。
于是,崔琅郑重地点了点头,由衷地赞叹道:“太守之大义,崔某深感敬佩!”
汪太守却无心领受这份赞誉,他挥了挥手,急切地问道:“小师傅,此事关乎江洲安危,不知你可有妙计应对?”
崔琅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说道:“听闻太守您已故的夫人,也因此事而惨遭不幸,腹中的骨肉亦随之消失无踪。”
此言一出,汪太守的脸色顿时黯淡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哀痛。
他沉重地叹息道:“是啊,兰英她……当初得知她有孕在身,郎中便告诫我们她年岁已高,不宜产子,然而,她却执意要留下那个孩子,说那是我们二人来之不易的结果,可谁又能想到,就在兰英即将临盆之际,那些丧心病狂的歹徒竟然对她下了毒手!”
说到这里,汪太守已是泣不成声,他带着恳求之色望向崔琅:
“小师傅,您神通广大,既然已洞悉其中缘由,定有妙计能追寻到那些歹徒的踪迹,我恳请你,一定要抓住这些恶贼,还江洲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