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看不懂吴王,他为何不杀了辩机!”一锦衣男子气愤说道。
“三郎所言甚对。”另一白衣男子叹气道:“现在辩机身兼大理寺、御史台、刑部三责于一身,四相联手都不能让陛下收回成命。此子气候已成,何人可制?”
“吴王这几日又不知去了哪里,实在让我等担心。”锦衣男子又道。
白衣男子倒不担心李恪,只见他沉声说道:“吴王自有去处,三郎不必担心。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提防辩机查到我们房家。别忘了荆王也脱不了干系,他的女儿李瑜可是嫁给了你。”
他又看向身旁另一人,“二郎,你怎么不说话!”
被称为二郎的人正是李漱的前夫,房玄龄之子房遗爱。锦衣男子为其三弟房遗则,白衣男子是大哥房遗直。
房遗爱面无表情道:“有什么可说的,那辩机只不过一时得意而已,飞得越高,摔得越惨。”
“我承认他是有一点本事,那又如何。”他一脸不屑。
“是啊。”房遗直冷笑,“他没本事的话怎么和李漱搞到一起,让你让我们房家受此奇耻大辱!”
“闭嘴!”没有外人在场,房遗爱终究失了风度,骂道:“谁能制那贱人?太宗在世时你不也奈她不能,退让三分?”
“我——”房遗直更加大怒,这事房遗爱不提也罢,一提他就一肚子火。本来做个国公好好的,被李漱和房遗爱搅合的鸡飞狗跳,以至于被迫上了李恪的贼船。
房遗直厉声道:“我要不是你的大哥,早到宫中告发你去了!”
“好了,大郎、二郎,现在还吵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
“叫他人看我们房家笑话?”房遗则感到头痛,两位兄长自父亲去世后时常吵架,老提及旧事。直至上元节之夜后,才稍微有所收敛。哪曾想,今夜却又吵了起来。
房玄龄于贞观二十二年去世后,房遗直因是嫡长子,得以承袭“梁国公”爵位及府邸。李漱彼时便起了心思,撺掇房遗爱与房遗直分家,要求分得贞观第一宠臣房玄龄所遗留的家产。
房遗直自然不肯,将房遗爱痛骂了一顿,他不敢责备李漱。李漱却勃然大怒,在父亲李世民前诽谤房遗直,说他常对李世民心怀不轨。
李世民开始还挺重视,找人调查之后,却发现是李漱挟私报复,将其批评了一顿。可李漱不死心,仍然惦记着房玄龄的遗产,想尽一切办法搜集房遗直的小辫子,仗着李世民的宠爱,向李世民打小报告,不达目的不罢休。
久而久之房遗直害怕了,作为顶级勋贵之后,大唐最富贵的那批人,屁股下能干净吗?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于是,他上书李世民要求将爵位让给弟弟房遗爱,准备遂了李漱的愿,落个安宁。但唐太宗怕开了坏头,没有答应。
事未成行,却让房遗爱与房遗直之间产生了深深的裂痕。李漱也正是看到父亲拒绝了房遗直的请求后,自知争爵无望,便开始放浪形骸,与辩机开始了一段超越常人的友谊。
及至李泰起兵后,李漱迅速就与房遗爱和离,彻彻底底将他抛弃后。誓要雪耻的房遗爱最先被李恪说动,虽然他也不爱李漱,但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侮辱呢?
接着是房遗则被老丈人李元景和妻子李瑜说服。房家三字已定两后,李瑜找到了房遗直,直接开门见山。
房遗直震惊之余,是深深的沉默。他并不想造反,还与房遗爱不和,国公做的好好的,是真的不想干这种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事。
可形势不由人,两位亲弟弟参与谋反,成了就不多说了,败了自己能不被牵连?谁会相信他没有参与?最次也是个流放千里,妻妾沦为奴婢。
即使他不参与,可现在已经知道了,李恪和李元景能允许他装作不知,继续做国公?事后李治会原谅他不告发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