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曦的无声"威胁"下，维卡修斯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就差没有对天发誓以证决心。

要是再不顺从，少女的杀心就该按压不住了，说不准第二天的太阳他还能不能见到，还真是连降低房租的恩情也无法抵消的私人恩怨。

维卡修斯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

他一点也不反感这样的近距离社交接触，甚至还升起一丝贪婪与可惜。

到底在可惜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能感受到忽如其来的情绪起伏在这瞬间，仿佛与心脏跳动的起伏达成一致。

这在过去从未有过的情况。

维卡修斯不喜欢与人建立过于亲密的关系与接触，是无差别面对所有人包括他的家人，连走得近的泽维尔，他都尽可能的避免肢体触碰。

"抱歉，是我逾越了。"

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被捂着的嘴上许久，灵曦立马如被烫到似的迅速收回。

维卡修斯却一副若无其事，哑然失笑："我不介意，你也不用抱歉，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没有陌生到需要将道歉念在嘴边的程度，不是吗？"

灵曦手指卷缩着，心中充满难以形容的感觉，闻言还是摇头："就算是朋友关系，在星域也不是很适合。"

她的脑子一定是在来星域的路上弄丢了！

怎么说维卡修斯也是她那位二哥的好友，那也就是年长她的半个长辈，在星域这种礼貌用语三句不离的环境里，她刚才简直太冒犯人了！

"朋友……"

维卡修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持续下去，忽然问道："我对灵界的文化其实有些疑惑，时间还早，如果可以的话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灵曦意外的看向他，这是什么发展。

"咳，是学术方面的麻烦，想到灵曦你就是灵界长大的，就想偷个懒。"维卡修斯随意懒散的一笑，非常大方承认他就是想省事的心思。

灵曦顿时被他逗乐了，欣然点头："当然可以，这你问对人了！"

维卡修斯眼底带有一抹趣味般的探寻："有点好奇，这不是正式的问题，灵曦在灵界……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成功让灵曦的大脑宕机长达十几秒。

如果只说身份，她可以有很多。

曾经的墨家少主，后来的墨家叛徒，然后成了一名专心剑道的修仙者，最后是墨家家主，与灵界执政。

又或者某个客栈酒楼的幕后老板，不少归隐世家宗门眼中深得敬重的前辈。

提起这个，其实她在灵界的辈分高得可怕，被一群老头老太太毕恭毕敬喊祖奶奶都是常有的事，主要原因就是她的师尊与几位先生的不简单。

"大概就是，距离成功退隐差一步的闲散之人吧。"灵曦随后挑了几个讲："炼丹，造武器，偶尔养点花草，研究下布阵和剑法。"

她说得时候语气实在太平淡，仿佛这只是她朴素人生中十分无趣的一部分。

殊不知这些话在听的人耳中，就是一块块投入湖底的巨石！

现今的帝国，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帝国，对灵界处于浅表的认知。

灵曦说的这些，不论哪一个只要专精一项就会是各方抢着要的人才！

维卡修斯心底再度微微起了波澜。

他好像理解为什么灵曦去一趟学院就完成身份差异转化了，不是专业领域维卡修斯无法判断更内行的情况，但只是听着，就会情不自禁的感叹——

太全能了！

这正是古灵系最迫切需要的人才！

"原来灵曦是炼丹师，那今后在学院内应该会经常见到泽维尔。"维卡修斯是笑着说出这句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灵曦觉得他的笑容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冷漠。

"等等！你你你你刚刚说什么？！"灵曦不能理解："为什么？！"

维卡修斯唇角上扬歪了歪脑袋，目光略带有几分探究但遮掩极好："因为他看到「古文明药理学」的学者和相关研究人员联名上传的一篇报告，是药剂学和炼丹术结合优化的新课题。"

"泽维尔很感兴趣，所以他亲自同意了这篇报告申请——你知道吗，经过他手上的报告有许多，但在四千年里，能引起他的注意并亲自批阅同意的报告仅有十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