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丑本心怀希冀,只盼宇文成都唇触杯壁,便如案板之鱼肉,任其宰割。见刘辩如此行径,顿时怒火冲天,刘辩不仅打乱其计划,还将酒倒于地,言敬自己,这举分明是敬给死人之酒。
早上断自己四指,今又如此言语羞辱,莫不是以为我牛丑真是那逆来顺受的黄牛?
牛丑面色狰狞扭曲,而房梁上之射手受牛丑交代,务必待宇文成都饮酒后方可射击,以增成功之可能。见此情形,自知再无等待之机,果断拉开弓弦,直指宇文成都。其心中暗道:“力搓吕布?天下第一?不过吾手下亡魂尔。”他嘴角上扬,露出残忍的笑容。
离弦之箭迅疾如风,在杀手看来,距宇文成都不过七八步之遥(不足五米),宇文成都定然难以躲避。
但宇文成都对危机之感受敏锐至极,其刚散发杀意,便已被察觉,在其刚拨弦之时便已反应过来,手中鎏金镗仅是微微一动,镋尖便是恰好与箭头相接,箭受强大冲击力,断为数截,四散飞射。
宇文成都此时右手继续微调镋之位置,替刘辩拨开飞来的碎屑。而左手猛地倒拔出腰间佩剑,竟直接朝房梁掷去。
离手剑分毫不差,正中那杀手,鲜血自房梁滴落,随后尸体坠落,正巧落在刘辩桌前,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碗筷皆被震翻,然而刘辩仿若无事之人,不为所动,连眼皮都未眨一下,依旧目光灼灼地望着牛丑。吕布贴脸都伤不了我,何况尔等跳梁小丑?
刘辩面带戏谑,道:“牛将军,朕观汝这府中,实不安全,竟有贼子混入。不如随朕同行,虽不敢言铜墙铁壁,至少不会让宵小之辈混入。”
牛丑此时被宇文成都这一手震得呆若木鸡,半晌说不出话来。情形转变之快,超乎想象,甚至他那狰狞的表情都还未来得及褪去。
此刻听到刘辩的话,方才如梦初醒,心中的憎恨瞬间被无尽的恐惧所替代。他万万没想到,精心准备的毒酒毫无作用,最为倚重的神射手亦是铩羽而归。暂且不提弓弩手与其他士兵,就算能杀得此三人,然此刻自己与宇文成都不过数步之遥,也绝无逃脱之机。
于是,他忙不迭地跪伏在地,慌乱中口不择言,时而声称并不认识此人,时而又说这是董卓派来的使者,一切皆是董卓的阴谋,自己是受其蛊惑才同意的。
刘辩听得连连点头:“如此说来,府内的兵士,墙外的弓手同样不是你安排的?”
“对对对,并非臣。不是不是,根本没有其他伏兵了,就此一人。”
“府内外士兵尔并不知情?”
“臣着实不知啊。”
“那便都杀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