槲寄尘,木随舟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隔壁的拍卖就开始了,管弦丝竹声骤然停下,一众舞姬,奴仆等不相关人等都退了出去。
依然是那位青年在宣布第一轮所拍的物件种类,每种都是两样,后面几轮依次按照如此规则来。
随着一位美娇娘把盖着红布的东西端上来,安静如鸡的厅里,又充满了议论嘈杂声,不过,比之前小声多了。
青年开始缓缓讲述这物品的来历,作用,最后是起拍价。
槲寄尘的屋子就在这正厅的隔壁,虽然声音传过来可能有些话已经听不清了,但这难倒不了槲寄尘,他耳力还算可以,倒是听得个清清楚楚。
用眼神询问木随舟,“你不去?”
木随舟回以眼神,“没钱!”
挑下眉,问他,“那你呢?”
槲寄尘略带嫌弃与愤怒,“没钱!要说几遍?!”
木随舟哑了火,把花生米嚼的嘎嘣响。
都闷着喝酒,两人就那么沉默的听着隔壁此起彼伏的喊价声,还别说,虽身不在其间,但声音会传递回来,也算是有了参与感。
那些什么起死回生的药,什么绝世孤本,什么大师遗作,什么绝世神兵,在叔侄二人眼里,通通不值一提,毫无吸引力。
两人只默默无言嗑着瓜子,眼神倒是交互了好几次,但都没抢着开口。
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更不用说在拍什么稀奇珍宝的时候了。
木清眠坐在那里简直生不如死,每次一要有动作想起身,就有人搭话,或者干脆那青年也会问他,“木七少侠,这个东西很难得,……你可以考虑下。”
每当这时,木清眠都恨不得自己才是走丢了的那个人,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你怎么就盯着我不放呢?不是还有个云清衣嘛,你怎么就不问他呀!
我现在还欠你们吴府一大笔债呢!你问我要不要?我要,你难道就能白送我吗?真是的,这问的什么话,一天天的尽往人心窝上扎!
随着时间越往后,宾客也越来越少,只因那条‘拍得两件物品的就可先行自行离去’的规矩,就走了好些人。
有的是得到了东西,有的是买东西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个道理,由来已久。不过堡主阿笙无是怎么让两人不出面又让各自都满意离去的,这木清眠就不知道了。
他一件物品都没有,自然不知晓。
趁青年和云清衣没在盯着他,木清眠赶紧溜了出去。
一到外面前厅,抓到一个吴府家奴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穿薄缥色羽锻袖衫的男子’,家奴们一一摇头,不知是没见过,还是说怕他去抢人拍到的东西,都只字不提。
“诶!嘴巴真硬啊,一个字都不透露出来,翻来覆去都只有一句话,‘还请少侠早些回厅里去,外面不安全’。”
木清眠只好放弃,一个人瞎逛,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找人。
木清眠边走边吐槽,“这吴堡主也真是的,养的那些家奴都像被下了毒似的,一个个的毫无生气,像是多说一句话就要耗费阳气一样,硬是一个字也别想从他们口中套出来!”
正吐槽完,拐角迎面就碰上一个人,吓木清眠一跳,说坏话被人家当场逮到,这可怎么得了?
见到管家的一瞬间,木清眠连他的死法都想到了好几种,神色复杂的看着管家,倒是想直接跑了。
管家依旧淡定,看着木清眠笑呵呵道:“木少侠可要跟我这个老头子一起回去?”
木清眠想拒绝,但不知怎么开口,未经主人允许,自己大晚上的在外面乱逛,万一逛到人家什么禁地里去了,那不死都难。
凭这吴堡主下得一手好毒,自己肯定会落个凄凉的下场,可这拍卖恐怕还要好一会儿才结束,自己坐的腰酸背痛,真是不想回去。
木清眠一脸纠结,还在犹豫,管家却把灯笼递给木清眠,“那木少侠既然对晚宴不感兴趣,那就少逛些,早点回去休息吧!”
吴管家倒是不强求,也没责怪木清眠说堡主的坏话,就那么与他擦肩而过。留在原地的木清眠,有些无所适从。
木清眠提着灯笼,又继续晃悠,突然,见前面飘过一个白色人影,木清眠赶忙追上去。
提着灯笼不好追,就一把把灯笼丢在地上了。
木随舟与槲寄尘简单描述了,自己怎么找来吴府的经过,又给他最为担心的解毒一事打包票,言之凿凿、信誓旦旦的说,堡主一定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