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保证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否则若是被我查出一句假话,便将你舌头拔了。”王崇致恶狠狠道。
汪顺淇抖了抖:“我不敢再撒谎了,大人。”
于是元曦和王崇致便听他一五一十地讲了事情的原委,果然同他们猜测的一致。
汪顺淇假借举荐信名义,一路从书房尾随余颂到卧房,以后又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将他刺伤,中途遇到推门进来的江坤,便躲在床底下伺机而动。
汪顺淇不仅没有所谓的梦游,心志还异常清醒,他知道如何借力,知道自己每一步要做什么,甚至在余颂房中脚底不小心踩了血迹后,还用随身抹布将现场做了清理。
做完一切他才离开余颂卧房,自始至终都没找到那两人所说的信件。
不过本就无所谓,他只是想让自己师出有名罢了。
后来官衙将他们全部放回,他误以为江坤已被定罪,官衙必定不再盯着他们。
他便松了警惕,又想故技重施对梁丘旭施予黑手,没想到这只是一记欲擒故纵。
官衙之人棋高一着,汪顺淇无言以对。
他垂下眼眸,这也算是大人给他上了一课吧。
“所以,其实你本就怀了歹意。”元曦说不上来汪顺淇究竟是为了信件而杀害余颂的,还是为了杀害余颂才借了信件之名,总之她觉得眼前之人十分可怖。
汪顺淇没有说话。
“那两个与你交涉的面具人,究竟是何人。”元曦沉着脸问,“别再以梦游之名推脱,否则现在便将你舌头拔了。”
汪顺淇苦笑,现下一切暴露无遗,还有何好推脱?
“我也不知那两人是何人。”
“那你是如何与他们交涉上的?”元曦并不相信。
“约摸一个月以前,我们刚做完月末小测,我结果不是很好,我作的辞赋许多观点被老师驳回,我便告了假出去散散心。因为我此前一心扑在学习上,也不知别人是如何散心的,便学着梁丘旭他们去了个酒楼喝酒。”
汪顺淇喉头有些哽咽。
“哪知两杯清酒下肚,我却已头昏脑胀。正要走时,一个华服打扮的男子说理解我的苦楚,可为我排忧解难。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感同身受,我只当他是个骗子,也不想再搭理他。”
“哪曾想他一路跟着我,一直快到书院门口。他跟我越久,我心中越慌,只因他说得出我的过往,又说出了我心中所想。”
“对方必是有备而来。”元曦语气笃定。
汪顺淇也点点头:“当时我也如此作想,心中警铃一直未停下,可他……”
他咽了咽口水:“他说了一句我拒绝不了的话。他说他可以让我上官学,可以让我走仕途。”
“你也信?”元曦耸了耸眉。
“我也不相信,只是那人又掏出一枚令牌,说他主子是京中高官,可保我荣华。”
“什么样的令牌?”元曦不自禁握紧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