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崔三说,顾静怡和一个姓陈的女人,一起阻拦他,恼羞成怒之下,他将腰间别着的冰鞋掏出来,用刀刃对着他们,想把他们给吓退。
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这双冰鞋,是刚从崔三的脚下脱下来的,还带着斑驳的泥土,脏兮兮的。
顾静怡和陈姓女人果然老实一些了,顾静怡哀求道,“我这里还有别的吃的,你全拿走好了,把大鹅给我留下吧。”
“不行!我就要大鹅,我要吃肉!”
顾静怡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但她暂时没动,反倒是旁边那个陈姓女人喊道,“静怡,我们跟他拼了!”
说完,她朝崔三冲了过来,不知怎么地,顾静怡也像是站不住似的,朝前踉跄了几步,正好扑到了崔三的跟前,崔三慌乱的将冰刀举起来。
只听到“刺啦”一下,冰刀将顾静怡的棉衣划破了,棉絮飞出来,胳膊也被划伤了,滴滴答答流下血来。
“啊——!”
顾静怡捂住胳膊,疼的叫了一声,陈姓女人的叫声更大,“静怡!你怎么了!天哪,你的胳膊流血了!”
崔三吓了一跳,他举起冰刀,上面又是鲜血,又是泥巴,污浊的很。
“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陈姓女人吼道,“胡说八道!是你故意砍伤她的!”
崔三气的冲她砍了过去,吓得她尖叫一声,爬上了旁边的一棵树,就像猴子一样。
过了一会儿,顾静怡疼的冷汗都出来了,伤口看着不大,但是很深,血越流越多,“chen-ru,快去帮我叫大夫。”
陈姓女人只能从树上下来,跑去找大夫,顾静怡倒在地上,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地上很快变成了黑红色。
崔三有些慌,他解释道,“我真的没想砍你,我就是吓唬吓唬你,让你别追我了,谁知道正好那么巧,你碰到我的冰刀了。”
“......我知道。”
崔三不敢走,他拿着大鹅站在一边,七台河冬天的夜晚,寒风入骨,刮得人肉皮子疼。
两个人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地上的血都冻住了,远处才传来了叫声,“静怡,大夫来了!”
崔三怕被人发现,将大鹅往棚里一扔,“还给你!”
然后他撒丫子跑的没影了。
之后的日子,崔三再也没靠近养鹅场,不停的有消息传来,那个叫顾静怡的城里人受伤了,没出来放大鹅。
过了十几天,又听说她得了怪病,一会儿发烧,一会儿晕倒,一会儿抽搐,赤脚医生看了半天都不知道是什么病,熬了七八天,她竟然给死了!
这下子,崔三真的是给吓着了,死了?不会是因为那个伤口吧?不就是用冰刀划破了一下吗?像他们滑冰的,偶尔就划一下,流点血包扎好就没事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脆弱!
崔三老实了一阵子,再也不敢出来乱晃,生怕有人找他的麻烦。
但幸运的是,听说那个女人没什么家里人了,除了一个姓陈的朋友,也没人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