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鹿微微从噩梦中惊醒。
她大口喘气,胸脯剧烈起伏。
感觉脸上有湿意,伸手一摸,全是冷汗。
啪嗒。
床头灯被人打开了。
灯光映入眼帘,她下意识瑟缩了下,略微闭眼适应光线。
“怎么了?”林琛问。
鹿微微攥着被子,缓缓呼吸,“做了一个噩梦。”
林琛伸手摸她的脸,起身道:“我去给你拿毛巾。”
鹿微微点点头,往被子里缩了缩。
她很久没做噩梦了。
爸爸刚出事那一年,她常做噩梦,梦里自己总被什么东西追,她惊惶逃跑,每次都会逃进死胡同。
这次的噩梦却很诡异。
她梦见自己躺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有点像玻璃棺材,又不太一样,因为这口“棺材”里里外外连接着许多透明管。
一些管子连着她的皮肉,一些管子扎进她的内脏。
稍稍动弹,全身的神经都似被扯动,痛得她恨不能立刻死掉!
鹿微微想到梦里的情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太吓人了……
……
林琛很快回来,他拿了干爽的毛巾,顺便给鹿微微倒了一杯热水。
“被子有点潮。”林琛摸摸她的被窝,又摸摸枕头,“枕巾也湿了,你睡过来吧。”
鹿微微捧着杯子喝水,林琛掀了她的被子,把自己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她呆呆的问:“那你盖什么?”
“一起盖。”林琛淡然回道,“我们在一张床上睡了这么久,盖一条被子应该不算突兀。”
鹿微微:“……”
怔愣间,手里的水杯被拿走,床头的灯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