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亭回过身，凑近了些说道，“可你终究只是个凡人。”

月儿咽了口唾沫，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硬挤出一个笑来，“是啊……我只是个凡夫俗子……”

“凡夫俗子？”敬亭轻挑眉头，“嗯？”

也许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又也许是他挑眉的姿势太好看了，月儿竟然怔在了原地。

敬亭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的问道，“莫非，你是修仙之人？”

月儿又咽了口唾沫，干干笑了声。他这明知故问的样子实在是看的难受，干脆挑明了说道，“我并非修仙之人，对结界也毫无研究。”月儿顿了顿，很是坦诚的说道，“我娘亲是修仙之人，但她为人低调，不喜我在外多说，望尊驾勿要怪罪。”

说完，还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倒是弄得敬亭略显尴尬了。

“不曾想，你竟如此伶牙俐齿。”敬亭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转身向镇上走去，只幽幽留下了句话。“进了镇子，还是少说些话比较好。”

“好。”月儿一口答应，却依旧耐不住好奇心，加紧步伐赶上，急匆匆的问道，“为什么？”

敬亭面无表情，脚步更没有减慢的意思。

月儿不死心，追问道，“是因为要去有鬼的地方吗？”

敬亭依旧不语，甚至加快了步伐，让月儿非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月儿终于死心了，敬亭是铁了心不想回答，自己只得识趣的闭上嘴。

————

一路无话，四周的嘈杂声渐渐变大，月儿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忽的，几个鬼影出现，漂浮在空中，叽叽喳喳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敬亭习以为常，并未觉得异样，月儿却怕的紧，静静的一声不吭。

那鬼影漂浮着渐渐向他们“走”来，是的，走。在冥界，这算是走，而在月儿眼里，那应该叫“飘”。

就在月儿出神之际，只觉肩头被什么东西一撞，整个人一个机灵。

鬼影停下了“脚步”，望了望被自己撞到的女子，幽幽的问道，“没事吧……”

月儿整个人愣在原地，几番张嘴，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见敬亭向她走来，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双目冷漠的看向鬼影。

鬼影一愣，待看清敬亭的脸后，先是一惊，随即说道，“告辞。”说完，一溜烟就消失了。

月儿缓缓从他背后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他，走了吗？”

“是。”敬亭轻声答道。他双目平视前方，用眼角的余光看向月儿。那副强装镇定的面容下，隐藏着的不安，是那般明显。也是，她只是个凡夫俗子，山间野丫头……

————

敬亭的步子很大，月儿跟的实在太累。

半响后，月儿终于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啊？”

敬亭并未回答。

月儿咽了口唾沫，继续问道，“那还要多久啊？”

敬亭依旧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