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咳嗽了一声。

“翠菊和狼毒都是毛茛科有毒开花植物的许多常见名称中的两个。胃石，我会去急救箱里找，或者，如果没有，我会去储藏室里找，那里应该有专门存放动物副产品的地方。”

“解释一下，”斯内普命令道，“为了那些没你博学多才的同学们。”

他说着，冷冷地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吉姆·波特。

“嗯，胃石是一种由未消化的植物物质形成的小石头，取自牛羊的胃里。教科书上说，它可以中和大多数毒素，但我不知道它对哪些毒素无效。”

“顺便说一句，波特先生，它对龙血和蛇怪的毒液无效，不过幸运的是，这两种毒素都很少见。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来着？”

“呃，是的，先生。在洋甘菊粉末中加入苦艾根是制作一种强效安眠药的第一步。我恐怕记不清它的具体名称了，”

他转过头，直视着愤怒的弟弟，“但我记得那在指定阅读材料的第一页。”

他笑了起来，感觉神清气爽。

奇怪的是，斯内普并没有因为哈利的正确答案而给他加分，尽管斯内普教授偏爱斯莱特林学生是出了名的。

剩下的课堂时间相对平静地过去了，只是除了一件小事。

斯内普不允许哈利和纳威按照他们之前商量好的那样进行分组练习。

相反，他把纳威和赫敏分到了一组，把哈利和西奥分到了一组。

纳威一开始对这种安排感到恐慌，直到哈利向他保证，赫敏在魔药制作方面可能比他还厉害，而且他们四个人的坩埚是挨着的。

有几次，坩埚里的药水差点沸腾爆炸，但赫敏让纳威保持冷静，专注于手头的任务，而哈利则在近旁低声提供建议和鼓励。

最终，纳威和赫敏成功地制作出了一份合格的治疗药水，西奥和哈利也是如此。

罗恩和吉姆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的药水变成了一团粘稠的黑色物质，从坩埚底部流了出来。

最后，当下课铃声响起，大家准备离开时，哈利让赫敏、纳威和西奥先走，因为他还有私事要处理。

当其他人都离开后，斯内普从他的笔记中抬起头，发现哈利还站在那里。

“下课了，波特先生。”

“我知道，先生。但我想和你谈谈……一些关于学院的事情。如果现在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另找时间再来。但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不要让这件事……恶化下去。”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果然如此，你和你父亲一样傲慢自大，你的弟弟也是如此。”

“一点也不。在暑假之前，我都不知道詹姆斯·波特还活着，也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弟弟。从那以后，我也没从他身上看到任何值得我尊重的地方。

我从他短暂的谈话中得知，他在学校的时候经常欺负你。我也看得出来，他把吉姆培养成了一个傲慢的恶霸。

但他并没有抚养我长大。我不想在接下来的七年里，一直觉得我的院长是敌人，仅仅因为你恨他。”

“我当然有理由恨他，波特！”斯内普怒气冲冲地说道。

“先生，如果你尊重我的话，你就不会这样，”哈利平静地说。

“把话说清楚！”斯内普咆哮道。

“猎杀哈利。”

斯内普被这个奇怪的词语弄糊涂了。“什么？”

“猎杀哈利。这是我表哥达力和他的朋友们发明的一种游戏。他们会数到十，让我先跑。然后他们就会来追我。如果他们抓住了我，他们就会把我按倒在地上，踢我，直到他们玩腻了为止。他们从我六岁起就开始玩这个游戏了。”

斯内普没有说话，于是哈利继续说道。

“在暑假的时候，他们玩了一个特别的版本。

达力的姑姑玛琪会来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她养狗，总是带着一只名叫‘杀手’的斗牛犬。他们不会亲自来追我，而是让那条狗来追我。

我身上有一处从七岁起就留下的咬痕，那时候我还太矮，跑不快，也爬不了树。

从四岁左右开始，我就开始为德思礼一家做饭、打扫卫生，还要做各种家务。

有时候，在我做完家务之后，德思礼一家会故意把东西打翻在地，因为他们不想让我闲着。

晚上，我就睡在楼梯下的碗橱里。

我的医疗记录上记载着：一只胳膊骨折，锁骨骨折，至少四根肋骨骨折。

直到六岁开始上小学，我一直以为自己叫‘怪胎’，因为每个人都这么叫我。

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不得不在我上小学前的一个晚上坐下来，向我解释说，其他人会叫我‘哈利·波特’，所以我不应该对此感到惊讶，但在他们家里，我不应该奢望别人会叫我的名字，他们只会叫我‘怪胎’或者‘小子’。

据我所知，我之所以会遭遇这一切，仅仅是因为詹姆斯·波特、莉莉·波特和阿不思·邓布利多认为我的存在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会让他们难以完成更重要的任务——把大难不死的男孩抚养成人人称颂的奇迹。”

哈利站起身，拿起书包。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当然，也不是为了让你为我做什么。我从来没见过哪个成年人真正帮助过我。但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真正对詹姆斯·波特的憎恨。”

然后，他走到门口，打开了门。“下次课再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