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人家那些辎重辅兵,一个个都是彪悍威猛,比自己这些大肚腩们有型多了。
“看看人家,这才是精锐,就你们这样的,到时候番子一来,跑都跑不动,真是不够丢人现眼的!”
田孝义摇着头,训斥着自己的部下,不过心里反而安静了下来。
“都头你还不是一样,你那肚子比我们兄弟们都大!”
黑暗中不知是谁大胆说了一句。
田孝义脸色一变,尖声道:“又是你个胡三。我老田虽然胖了些,可是我有一身的力气,你胡三有吗,你们这些家伙有吗?明日一早,全部跟本都头一起,好生训练,都听到了没有?”
士卒们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眼睛又看向了黄河岸边。
田孝义看着寨墙外的忠义军将士,摇了摇头。
“这些家伙,也不知道是如何训练的,就是西军的精锐,折相公的亲兵,也比不过他们。真是好兵啊!”
回过头,他对城墙上的士卒道:“忠义军王相公已经下达了军令,今夜过河之事,乃是军中机密,切不可外泄,否则军法从事!”
城墙上的士卒肃然答应。一旦军令下达,无论是谁,都得无条件遵守,否则一旦被发现,就是人头落地。
两百水兵,四十条船,一次运送800到1000士卒,一个时辰就是四五千人,水兵们忙完时,已经是子时已过。
孙奇载着最后一船宋兵,向黄河西岸边划去。船上的士卒尤其精悍,中间拥着几个顶盔披甲的壮汉,不用问,这几个人就是军中的将领了。
一个年轻汉子兜鍪铁甲,一件红色披风,站在一群铁甲军士之间,引人注目。年轻人身材高大,肩宽腿长,浑身充满了力量,黑暗中一双眸子亮闪,甚是犀利。
看到孙奇看过来,年轻人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孙奇赶紧点头回应。
此人应该就是那位年轻的相公,令番子闻风丧胆的“赛霸王”王松,也只有此人,才有这样的气势。
上了岸,杨进把水兵们招在一起,在岸边排列好。一个士卒拿出一堆银两,给了孙奇和另外一个水兵指挥董力。
“弟兄们不用客气!”
杨进道:“相公说了,今夜大伙都辛苦了,每人发五两银子。大伙在这西部苦寒之地,拖家带口,都不容易。算是王相公给兄弟们的一点补偿吧!”
众人都是心头一热。往日里,那些上官只知道克扣饷银,逼着他们干私活,分文没有。想不到王相公一到,就给了大家两三个月的饷银。
“这位将军,番子堵塞了葭芦河上游,他们人多势众,凶狠残暴,你们是他们的对手吗?”
孙奇小心翼翼地问道,也有些好奇。
杨进笑了一下,指着黑暗中的东面道:“番子在太原城里,足足三万大军有余,还不是被我忠义军给赶出去了! 你们就在河上安心守候,等着听好消息就是了。”
看到忠义军消失在黑暗中,一众水兵这才分了银子,喜滋滋地回到船上,在夜色中,向黄河东岸而去。
忠义军在岸边聚集,大军分兵,刚要分头前行,远处几个斥候满头大汗而来。
“相公,邵都头准备天亮动手,小人等特来向相公禀报。”
王松轻轻点了点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先拿下晋宁军的金兵,然后再挺近府麟二州,与金军大战一场。
这些日子,张宪援军毫无消息,此事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让他心绪不宁,寝食难安。
难道真的如马扩所说,太原城起了变故?
王松心里七上八下,正在思索,军士又领着几个汉子,走了进来。
“赵云兄弟,你怎么来了?”
王松心中一惊,心里莫名地感到不妙。
“相公,皇太子驾临太原城,张宪未能率部出征。完颜银术可攻破石岭关,宋军退守太原两城,两军在太原以北对峙……”
赵云低声道来,王松不由得胸口一疼,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