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唐，有谁的地位能高过太子，却不是唐皇。

舒难陀心思电转，很快想到一个传说中的人物。

“你是说……”

舒难陀伸手指了指天上。

“嗯！”

灵儿点头。

舒难陀飞快回忆着楚沉一路上的种种表现，不由眼前一亮，感叹道：“原来如此，难怪楚大人身上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这样一来全都说得通了。

传说中，天上的神仙喜欢隐藏身份，在凡人身旁游戏人间。

能和这位大人同行是我们的荣幸。”

灵儿点点头，犹豫道：“王子殿下，楚大哥并没有和我说过他的事，毕竟我也没见过那位大人的真容，这些只是我的猜测。也许是我猜错了……”

“不，灵儿，你猜的应该没错！”

知道了结果，再反推楚沉这一路上的表现，简直是水到渠成。

毕竟楚沉这肆无忌惮的言行，很多时候简直就是明牌。

舒难陀已经无比确定这位楚大人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当下眼神一闪，吩咐道：“灵儿，楚大人既然隐藏身份，想来是不希望我们和他相处时过于拘谨。”

“是吗？”

灵儿疑惑。

她觉得楚大哥就是简单的恶趣味而已。

“当然了！”

舒难陀肯定道：“所以灵儿，若是别人问起，你一定不要说出来，知道吗？

尤其是我的好兄弟苏决，他那个人大大咧咧的。

他要是知道了，整个乐团就全都知道了。”

“啊，好的，王子殿下。”灵儿懵懵懂懂的点头答应。

舒难陀抱着干柴返回营地，眼中不时流露出沉思之色。

……

两天后。

经过一个早上的跋涉，苏决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山谷，兴奋道：“到了到了！

过了那个山谷，就是乐团驻扎的地方。赶了两天路，可累死我了！”

舒难陀也感叹道：“离开骠国王都的时候，前有大将军伽罗那的军队封锁道路，后有黑骑衔尾追杀，又不知道苏决有没有成功带着乐团离开骠国，当时真是万念俱灰。”

“王子殿下，一切都过去了。”灵儿安慰道。

“是啊，好在天意垂青，咱们总算有惊无险的走到这里。”

“王子殿下谦虚了。”

楚沉笑道：“王子殿下能走到这里，靠的是你的善良和机智，跟天意没有任何关系。

从来没有什么上天保佑，求神拜佛不如求自己。”

苏决不满道：“楚大人，你又不是神佛，凭什么说没有天意。

我们骠国崇佛，我和舒难陀自小在寺院长大，对佛陀充满了敬意。”

楚沉失笑道：“天地间一切变动，皆有规律可循。

日升月落、雷鸣电闪、水流不息、叶落成泥，这些都是天地间最本质规律的外在显化。

若是有人能够算尽世间的一切变数，那这个人倒是可以称之为神佛、天意。

至于你们拜的那个国破家亡的佛陀，他连自己的国家都保佑不了，又哪来的能力保佑你们？”

苏决感到自身信仰被玷污，刚准备出言反驳，却被舒难陀轻轻拉住。

“不知道楚大人所说的变数，又是何解？”

“变数啊，”楚沉指了指身旁的赵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随身带着赵统领？”

“难道不是因为你手无缚鸡之力，需要赵统领保护？”苏决说道。

“小朋友，你说对了！”